四层的碉楼,高高耸立在泛红的夜空之下。建造碉楼一般都是为了防御,所以门窗设计的都很小,没有阳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烟囱,显得尤为凝重。
三个人下了车,邓源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建筑物直蹙眉。看来要想进入这个碉楼只能是从大门进,那些小小的窗户想都别想。邓源陹率先窜到了大门旁边,邓翔紧随其后,邓源起就在最后跟着。
邓源陹抬手拨了铁门两下,那铁门竟然就这么开了。邓源陹先是一怔,倒也不愿想太多,便潜了进去。碉楼里面黑的很,月光很难照射进来,他们只能半蹲着身子,摸索着慢慢的前行,生怕一不小心撞倒什么东西,发出响声引来旁人。
忽而邓源陹的指尖碰到了什么,他再摸上去,好似是个把手一下的东西。听说柳素衣是被关在地下室里,这会不会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呢?
邓源陹回身对后面的两个人做了暂停的一个手势,又指了指下面。二人立刻心领神会,邓翔慢慢的上前一步,和邓源陹一起护住了把手势力往上抬。随着一道亮光射了出来,一条条石阶便展现在几个人眼前。看来是没错了,这里就是地下室!
几个人又沿着石阶慢慢的向下移去,通道只能容下一个人,若是有人过来他们都没有地方躲藏,发生枪战的话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必须尽可能的加快步伐,还不能出任何的响声,真真是累坏了他们几个人。好在这一路还算平安,自始至终都没被发现。
下了楼梯,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道铁门。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哎!兄弟你说少主费了半天的劲儿,抓这个戏子来干什么?人家都把钱送上来了,还不放!损兵折将的!”
“你怎么能质疑少主的谋略?你还想活么?”
“我就是不明白,哪敢质疑少主啊!你可不能瞎说!”
“少主的意图要是都让你知道,你还能跟我一样被留在这里看着这个母兔子?再说了,你以为那天把这个母兔子还给他们,他们就能善罢甘休,还是得损兵折将……”
“我就是想把这位送走不是么?你看看你看看,这打不得骂不得,好吃好喝的,还得让人轮流给他站岗,这跟供个爷似的!”
“去去吧!又不是就你一个人这样……”
门外的邓源陹慢慢的推开了一个缝隙,往里看去。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席地而坐,男人左边有一张大床,一个衣衫不整,被五花大绑,带着眼罩,堵着嘴的人正在曲卷在床上。素衣?!邓源陹心中一沉,就打算冲进去,却被邓翔和邓源起拦了下来,但还是倚到了铁门。那铁门“吱呀……”的一声,慢慢的向里开了,一直到了头,触及道墙壁又回转了回来,就这样来回来去的回转了好几回,。
“谁?!”里面的人警觉道。
“不会是鬼吧……”另一个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哪来的鬼?!不许胡说八道!!”那人训斥道,声音极大就好似是在给自己壮胆一样。
“那天那个村姑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个碉楼以前住着一个单身的女人,最后那女人上吊了……”
“屁话!!那不过是风!”
“你要是不怕,你倒是出去看看是到底是不是风啊!”另一人的声音还在发颤。
“哼!出去就出去!”那人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只见铁门一开,那人走了出来,两侧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我就说是风嘛!”说着转过了身来。一回头便看见邓源起的诡异的笑脸,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额头。
没有枪响,也没有惨叫,只有那人便倒地的一声闷响。邓源起依旧微笑着,轻轻的吹了吹手枪消音器上冒出了屡屡青烟。邓源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默默从门后边走了出来。
“喂!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里面的人见那人久久没有回音,心中生疑:“你倒是说话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吓唬我可就不对了啊!”脚步声也渐渐往门口移近。
见状,邓翔将尸体拖到了门后,三个人又再次都藏在了那里。
“吱呀……”的一声门响,第二个人也慢慢的探出头来,也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便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喂!别藏着了!我知道你在石阶那!”但空空的石室,只有他的声音在回旋。那人不由得心里发毛,便觉得回到房间去。毕竟那里还有个柳素衣陪着他。
那人刚一回身也同样看见邓源起的那张诡异的笑脸,两片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来:“拜,拜。”随即又是一声尸体倒地的闷响。
见邓源起得手,邓源陹一个大步就跨了进去,奔到床前一把拉掉了柳素衣的眼罩。没错就是柳素衣!
“素衣!”邓源陹激动的抱住他,“素衣!太好了果然是你。”
柳素衣的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的,他已经几日没有见过阳光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听出了那个抱住他的人是邓源陹,才知道自己得救了,眼泪不住的涌出。果然只有邓源陹会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