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源陹也知道他这次出走是何等的不负责任,他也做好了受各方指责的准备,尤其是来自万俟雨柔的。他亏欠万俟雨柔的实在是太多了……却没想到万俟雨柔非但对他离家的时候只字不提,还满心喜悦挺着肚子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道小菜接风。万俟雨柔的身孕有四个月了,已经出了怀,行动十分不便。看着她笨拙的将一盘盘香喷喷的小菜端上桌,那每一盘都是心意,也都是邓源陹还不清的情债。
邓源陹垂下头,沉声道:“雨柔……”
万俟雨柔笑了笑,温柔的言道:“什么都不必说。你回来,雨柔的心里就有底了。”
邓源陹惭愧的看着万俟雨柔不知说什么好。
万俟雨柔见状执著夹起一块五花肉,笑道:“来……张嘴。”说着就把肉塞进了邓源陹的嘴里。
邓源陹心里有事,吃什么都不是滋味。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
万俟雨柔见他吃了,满是期待的问:“好不好吃?”
邓源陹木讷的点点头。
“那雨柔以后天天做给你吃!”万俟雨柔扬起幸福的笑容。
“雨柔……”
“啊。什么事?”
邓源陹满脸写着愧疚,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万俟雨柔的脸上的笑意渐渐退了下去,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已经隆起的小腹,失神道:“好……至少有他陪着我……”
邓源陹也抬起手敷在万俟雨柔的纤手上,与她一同轻抚。万俟雨柔腹中的是他们的孩子,而他却在他们母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负责任的离家……他总是想做到最好,不想辜负每一个人,但最终是每一个人都被他辜负了。
“雨柔……我……”邓源陹启口刚想说什么,别被一只娇嫩的手抵住的唇。
万俟雨柔摇摇头,轻叹道:“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必说。”她敛目,顿了一下,抽出另一只手,反而敷在邓源陹的手上:“我知道你最爱的人不是我……但,要你对这个孩子好!他是你的孩子!”
“嗯……”邓源陹将抵在唇上的手握住,用脸颊轻轻的蹭着,叹道:“我会对这孩子好的,也会对你好!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也许卓曦文说得对,躲得远远的也是爱对方的一种方式。
万俟雨柔满意的笑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十分清楚他的丈夫最怕的是什么。这种方法对邓源陹,百试不爽。
邓源陹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孙副官便来通报,说是邓佩林有事招他去书房。邓源陹进门一看,书房里不仅仅是邓佩林一个人,邓源起也在一边站着。
“父亲,其他书友正在看:。”邓源陹上前一步,行礼道。
邓佩林猛一拍桌子,高声呵斥道:“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父亲请息怒。”邓源起见状立刻也上前一步,打起了圆场:“大哥这次出门没有和父亲打招呼,确实是欠考虑。但这绝非大哥平时的作风,想必其中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父亲要动怒,也得先听大哥将事情的原委说清啊……”
“哼!!”邓佩林冷哼了一声,“好……你且说说,你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可是去找柳素衣那个贱人了?!”
没想到邓源陹倒是表现得很冷静,他一出门几个月,邓府的人不会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见邓源陹平静的道:“源陹是去京城了,的确是去寻找素衣了。”
谁知邓佩林见他这副平静的样子更是生气,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是猛一拍桌子,大喝道:“逆子!!跪下!!”
邓源陹便跪了下来,但依旧是不惧道:“父亲,您既然已经抛弃素衣了,难道儿子还不能去争取么??”
邓佩林愣了愣,他真没想到邓源陹也能说出如此忤逆的话来。“混蛋!”邓佩林气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冲着一旁的邓源起大声道:“去!把马鞭拿过来!!”
“这……”邓源起愣了一下,看看邓佩林,又看看邓源陹,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邓源陹大喝道。
“是是是……”邓源陹连忙取下了墙上悬挂着的马鞭,犹犹豫豫的递到了邓佩林眼前,道:“父亲……其实,您没必要……”
还未等邓源起说完,邓佩林就一把将马鞭夺了过来。
“父亲。您要打便打!”
邓源陹的话还没有说完,邓佩林的一鞭子就已经抽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又是几鞭子,抽得他眼冒金星。
“没出息的东西!!被一个戏子迷得如此神魂颠倒!!”邓佩林大声斥责道,“连怀孕的媳妇都不顾了!还跑到京城去找?呵呵……我真是看错你了!”
邓源陹不再吭声,任由那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身上。那马鞭上,多得是倒刺儿,呢料的中山装都被抽出了一道道的口子,渗出血来,惨不忍睹。邓源陹倒也不觉得疼,比起心里的疼,这点儿疼痛就不算什么了?眼前这个施暴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是不会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