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没等齐思宇答应,一直没有说话的邓源陹忽然站了起来。
齐思宇看着他依旧是彬彬有礼的道:“邓先生,您这是说什么呢?”
邓源陹刚刚是一时冲动,经齐思宇这一问也颇觉尴尬,只见他侧过身对主位上的总理行礼道:“总理大人,时间不早了。源陹就先带柳老板回去了。”
总理叹了一口气,依旧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他没有答话,也用不着他去答话。
齐思宇笑道:“邓先生,您有没有听见刚刚总理说要送柳老板去客房休息?”
齐思宇的脸已经快黑成焦炭了,总理的脸上依旧挂着谦和的微笑。卓曦文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慌,只见他在一旁偷偷的拽了一下邓源陹的衣角,示意他要冷静。但邓源陹却没有理睬:“今夜受总理大人盛情,不胜荣宠。而今天色已晚,源陹与柳老板也就不便在此叨扰,先行告辞了。”
柳素衣坐在位子上默默看着他们,是走,是留,他用不着自己去费心力选择,因为别人都会为他选择好。他要做的就是接受,然后做好下一步。
“呵呵呵……”齐思宇冷笑了几声:“总理大人的盛情?思宇记得刚刚发请柬的时候,并没有邓先生的……”
见邓源陹愣了一下,齐思宇接着道:“邓先生若是要走,那思宇送送您如何?”
齐思宇分明是下了逐客令,邓源陹处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一把拽住了柳素衣的胳膊,“素衣,我送你回去!”
柳素衣却吭都没吭一声,默默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现。
“素衣?!”邓源陹确实是急了,面子上也是挂不住。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尴尬过,若是说他现在有些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倒也不为过。只见他拽起柳素衣就往外走,而一旁的齐思宇又怎么能让他如愿。只见齐思宇一个跨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了邓源陹拉着柳素衣的那只手的手腕。邓源陹只觉得齐思宇力大无比,手腕稍稍吃疼,柳素衣就被一旁卓曦文趁机拉了开去。
餐厅广阔的空间内就只见邓源陹和齐思宇两个人僵持不下。
齐思宇看着脸色铁青的邓源陹,依旧是彬彬有礼的道:“邓先生若是想带柳老板离开,是不是也应该先问问柳老板的意思呢?”
邓源陹回头看了看柳素衣,问道:“素衣,跟我一起走吧!”
柳素衣别过头去不在看他。不见邓源陹的时候便是无尽的想念,见了却又难以释怀的仇恨,既然如此到还不如不见。
“大少爷还是早些回去吧!”柳素衣的这一句平平淡淡,却如钢针一样穿过了邓源陹的耳鼓,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
邓源陹一下子送了力气,一声“素衣……”显得失魂落魄。
齐思宇看着邓源陹的表情,知道他虽然已经冷静,但仍然难以死心。便打算再往那剩余的零星火苗上浇一桶水,他放开了邓源陹,笑着:“邓先生还是应该多为大局着想,您现在的处境,以及您的父亲……呵呵呵……”
邓源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很不利,此地是京城并非是暖城,即使邓家的势力在暖城再如何如何,如今的他只是孤家寡人,。况且他此刻还在总理的官邸中,周围都是总理的人……他看着柳素衣的面庞,想在他的眼神中找到力量。但柳素衣却始终不肯看他一眼,他垂下头,已经陷入谷底。
“嚓……”一根洋火被画着的声音也可以清晰入耳,总理点上了一颗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悠悠的叹道:“思宇,我刚刚交代你去做什么,难道你忘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齐思宇走到柳素衣跟前:“柳老板请。”
柳素衣点了点头,跟在齐思宇的身后,离开餐厅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邓源陹。他知道邓源陹已经妥协,邓源陹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妥协了……
总理接着道:“曦文,时间确实不早了,你就同邓先生一起回去吧。”
聆言,卓曦文意味深长的看了总理一眼,便毕恭毕敬的答了一声:“是……”只见他走到邓源陹的跟前,低声道:“邓先生,咱们……就不要打扰徐总理休息了。”
邓源陹从总理府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前走。虽然已经很晚,但街市上还是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出来燃放爆竹。今天是除夕,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与邓源陹的沉默形成极大的反差。
“邓先生,我送你回宾馆去吧!”一直跟着后面的卓曦文道。
邓源陹没有理睬他,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脚步略显蹒跚。卓曦文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此时已经乱成一团,总理府的那一幕依旧是历历在目,他也想找个地方去清净一下,但眼前的邓源陹已经这样,又不能放任不管,没办法只好在后面跟着。
这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繁华的街市,不知不觉的竟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邓源陹兴许是走累了,他停住脚步走在一块大石头上,将头埋在两个膝盖之间。卓曦文见状也凑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与邓源陹不同他是一直仰望着星空。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