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柳素衣忙,但邢彩衣也没闲着。
可能是还有一个月就过年的原因,邓佩林一直忙于陪一些达官贵人应酬,而这些应酬通常都是将邢彩衣叫去作陪的。邓佩林只有闲来无事听戏的时候才会来找柳素衣,而不听戏的时候都是叫邢彩衣的。邢彩衣虽不及之前大红大紫,但在邓佩林那里索性没失宠。而今邓佩林的应酬多了,闲暇少了,邢彩衣又开始趾高气昂起来。
这一天清晨,柳素衣刚刚起床。柳素衣唱的是晚场,一般从戏园子回来都是深夜。喜福班的伙计们一般都是睡到八,九点钟,很少有能清晨起来的。柳素衣起得早,也就是为了去柳堤岸练功。
柳素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起练功用的东西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院子大门口的时候正好对面的人走了个对脸,柳素衣抬眼一瞧,这不是邢彩衣么!邢彩衣也是一愣,手臂向回一收好似在有意掩盖什么。这一举反而吸引了柳素衣的目光,只见邢彩衣的手中也拿着练功衣一样的东西,难道邢彩衣也出去练功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他了。
“彩衣!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柳素衣笑盈盈的问。
“你管不着!!”邢彩衣不傻,柳素衣没有重返戏台之前,他就已经不似以前一般的红了。班主说他会的戏太少,劝他多学几出。他虽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跟班主呛着,但班主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他也知道柳素衣每日都没有断着练习,他又怎能输给柳素衣?
邢彩衣没好气的道。“柳师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回来那天嗓子坏了再上不了台!”
柳素衣倒也不生气:“放心吧!素衣以后会离放了桃花粉的桂花糕远点儿。邓大帅已经吩咐过了,以后我垫场的茶食都有人专门盯着……”
邢彩衣先是一惊。难道他之前做的那档子事儿被发现了?但转念又一想,发现又怎么样那剩下的桂花糕已经被分了吃了,没落下证据。眉心一舒,冷笑一声:“是啊……有邓大帅罩着,柳师兄是不用担心嗓子了。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伤个筋动个骨的……”
“多谢邢师弟提醒,素衣会小心的。”柳素衣面色一沉。这事儿邢彩衣做的出来!柳素衣悠悠一笑:“有句话,素衣也打算劝劝邢师弟……”
“呵……柳师兄请讲!”
“小心引火**。”
柳素衣说完这句就拂袖跨出了大门。邢彩衣没有捞着任何便宜,自是恨的牙痒痒,
“柳素衣,咱们走着瞧!”
柳素衣出了大门向柳堤岸的方向走去。柳堤岸离他们住的胡同并不远,柳素衣一般都是步行前去的,好看的小说:。他刚刚从九曲十八弯的胡同里钻出来,就有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他眼前。不用说,这辆车是邓源陹的。
万俟雨柔闹着想吃豆腐花,这样的冬天上哪去找呢?邓源陹听说只有暖城饭店才会在上午的时候为住宿的客人准备豆腐花做早餐,但数量相当的少。邓源陹唯恐卖完了,没办法只有起了一个大早去,到暖城饭店去买。回程的路上正好就路过了喜福班所在的这条街,也便想起了柳素衣。
正在这个时候却也正好看见柳素衣从胡同里钻了出来,则令邓翔停了车。
柳素衣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这个人他朝思暮想,又恨之入骨。又侧眸看见驾驶室里的邓翔再用凛冽的目光看着自己。
柳素衣垂眸,复而抬起头对着邓源陹淡淡一笑:“大少爷……素衣还没有机会向大少爷道喜……恭贺大少爷,大帅府马上就要有添丁之喜……”忽而几缕寒风吹乱他额间的碎发,柳素衣抬起手来将乱飞拂开,棉袍领口的绒毛也随风舞动着。
柳素衣这话说的凄楚,别人听着更是心碎。
邓源陹没有说话,忽而伸出手来将柳素衣的那只冻红的小手握在手心中,移到口前给他哈着热气,紧接着又去捉他的另一只小手。柳素衣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如愿,一只手打算抽回,另一只则在躲闪。一来二去终是应接不暇,两只手都被人捉了去。手中的提着的包袱也就掉在看地上,一面的东西都给颠了出来。
邓源陹低头一看,“素衣……你这是要去练功?”
柳素衣点点头。
“那我陪你去!!”
柳素衣还没有来得及错愕,驾驶室里的邓翔就说了话:“大少爷!您要是再不回去这豆腐花可就凉了。”
“豆腐花已经凉了吧!”邓源陹没好气的说。
“大少奶奶可就要起来了。您可是答应了大少奶奶,在她起来的时候就能吃到豆腐花的。”
邓源陹点点头,“那你还不快些去把豆腐花给雨柔送过去!!”
“大少爷?!”
邓翔还想说什么,邓源陹一摆手将他拦了下来:“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雨柔起来之后看不见豆腐花。”
“是。”邓翔发动起车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冷的瞪了柳素衣一眼。
邓源陹紧紧的握着柳素衣的双手,在口边呵气给他取暖:“你看你手都冻红了怎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