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柳素衣将小五搀回了房间，又从班主那里取来药匣子。细心的用纱布蘸去小五头上的血，好在没有碎瓷扎入皮肤，但依旧是血流不止。想必普通的金疮药已是杯水车薪。柳素衣蹙紧眉头，在药匣子里翻找半天，直到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上书：云南白药，这才露出了笑意。想来云南白药对外伤止血是最好的了。
柳素衣细心的将药粉给小五洒在头上的伤处，那血很快就止住了。
“素衣哥……”小五的声音有些哽咽。只要是学戏的孩子就差不多都是孤儿，孤苦无依。像小五这样跑龙套的，平时在外面备受欺凌，回来还要受自家名角的气，又没个亲的热的在身边，真真是苦的很……
柳素衣看出他似乎是要哭，便对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用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滑了两下，意思是：都男子汉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小五倒是没有破涕为笑，只是低下头。
柳素衣翻出绑带，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好，接着又打算脱下了小五的鞋。
小五连忙拦住柳素衣：“素衣哥，这脚上的事情我就自己弄吧。”
柳素衣微笑着摇摇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动……”
“素衣哥？”小五惊异的看着柳素衣，再又转惊为喜，“你能说话！！传闻果然是假的。”
“嘘……”柳素衣用食指抵住唇，“不能……说……太多……”
“嗯嗯……素衣哥你好好养着！！一定能养好！！”小五就好像看见了希望一般。只有柳素衣得意，邢彩衣就不能欺负他，柳素衣是他唯一的希望。
柳素衣笑了笑，脱下了小五的鞋子。小五‘嘶……’了一下，可见是触动伤处。柳素衣也皱起了眉头，袜子好像黏在了小五的脚上了一般，烫过的皮肤已糟，这一扯恐怕就会连皮肤一起扯下来。柳素衣不是大夫，处理不了这样的伤。
他再次拍了拍小五的肩膀，“我，去找班主！”说着就跑了出去。
班主说要和邢彩衣谈谈，想来没有这么快，柳素衣就直接向邢彩衣住的厢房跑去，还没到跟前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班主的声音：“我怎么有你这种徒弟，其他书友正在看:！！他要是好了还则罢了，他要是……”
没等班主把话说完，邢彩衣抢话道：“你能把我怎么样？喜福班现在靠的是我邢彩衣！！”
“啪啪！！”柳素衣听不下去了，抬起手重重的打了两次门，紧接着就将门大力的推开。里面的二人都愣了，班主将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咳咳……怎么了素衣？”
柳素衣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上前将班主拽了出去。班主有些丈二的和尚毛不到头脑，到了外面才想起来问：“怎么了？”
柳素衣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从他的口型班主看出来他说的是，‘小五’。
“小五怎么了？”
柳素衣没答话，只是想他拽到了小五的房间。班主看了小五的伤，也怔住：“烫的这么严重！！必须请大夫！！”
此刻是深夜，想必无论是哪个医馆的大夫都已经睡下了，于是班主给了小四两块大洋让他务必将大夫请过来，嘱咐的话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砸开医馆的门。小四倒也激灵，就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长春堂的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小心翼翼用冷水浸泡过的毛巾敷上小五的烫伤，过了一会儿见袜子和皮肤渐渐分离，才剪开了袜子的布料。敷上烫伤药包扎好。
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班主说：“小兄弟无大碍了，只是半个月之内最好不要让这只脚沾地。”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夫。”说着又往大夫的手里塞了一打的钱，再又对小四道：“小四，送大夫回去。”
“诶！大夫请……”说着小四就将大夫引了出去。
班主对着小五温和一笑：“你好好养着，这半个月就别下床了……”说着又转过头看了柳素衣一眼，“好好在家陪陪你柳师兄。”
小五倒是显得很为难：“班主，我知道咱们戏班人不多，差不多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我这样……”
“没事，唱戏的事情你先不用管。我会暂时雇一个来。”
“班主……”聆言，小五更过意不去了。
“好了，天都快亮了。歇着吧。”再又转过头看向柳素衣，“素衣你也回去歇着吧。这半个月有人和你作伴了。”
柳素衣点点头，“我……好好……照顾、、他。。”
“知道了知道了！别说话了。”说着班主就拉住柳素衣往外走，又回头跟小五说：“快歇着吧”
小五很感激看着柳素衣和班主的背影直到班主帮他关上了门。他感觉柳素衣好像和以前不同了，虽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只是觉得现在的柳素衣越来越像班主了。说起变，邢彩衣也变了。想想他跟以前的小六是最要好的，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一间屋里。后来小六红了，变成邢彩衣，也就从房间里搬了出来。
也许一开始是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