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柳素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他的脖子上起了红斑,嗓子都咳肿了。他张开眼看见班主,“班……主……”他张开嘴说出一句话竟然将自己惊呆,他的声音竟然如此沙哑。
“素衣……你醒了,先别说话。”说着就将扶作了起来,细心的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他腰下。
柳素衣点点头,没在言语。顺手扶过软枕摆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知道班主必然是有话要说,也就看着班主的脸等他说话。
“李大夫来看过你了!”
“……”李大夫?是邓佩林派来的,还是邓源陹,或者是万俟雨柔呢?
“他说你那是过敏反应,你可想一想你昨天都吃过了什么,接触过了什么?”
柳素衣摇摇头,好看的小说:。那一天和平时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见了同样的人,去了同样的地方,吃的也都是以前曾经吃过的东西,想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我记得这样的症状你11岁那年出过一回。你可还记得?”
柳素衣点点头,他11岁那年确实也有一次咳嗽不止,险些就把嗓子咳倒了。当时戏班里很穷,经常揭不开锅。崔师父抱着他四处求人,吃了不少的白眼。最后遇见一个好心的大夫给诊了脉,说他这不是嗓子的问题,而是接触到了什么不受的东西。最后给开了几幅解毒的药,也就痊愈了。
柳素衣拼命的回想,七年前和现在究竟有什么是共通的。记得那时候正好是个春天,他和一帮师兄弟偷偷的跑到一个叫桃花堤的地方玩耍。那里的桃花全部都开了,香气扑鼻,满世界都是一样的粉红,美极了。他几乎都要陶醉在其中。但回家之后就开始咳嗽不止。
莫非是……桃花?
但他昨日并没有接触过桃花,忽然间想起那盘桂花糕。味道怪怪的,难道是那个有问题。他张嘴想要告诉班主,这一着急又开始咳嗽。
“咳咳咳咳……”
班主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连忙拿来了止咳药喂了他喝下,过了一会儿方才止住咳嗽。
“桂……花……糕……”
“桂花糕?素衣!!你是说桂花糕?!”难道是桂花糕有问题?班主现在后悔不已,是他叮嘱柳素衣将桂花糕吃掉的。
“桂……花糕、、呢?”柳素衣大口的喘着气,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素衣,你别着急!!”班主心疼的给他捋着前心,“现在桂花糕已经被伙计们分了。你能确定是桂花糕就好。咱们就有头绪!”
“谁?都、、有谁。”
“剩下四块儿,小四,小五,石头和彩衣一人一块儿。”
“彩衣?”柳素衣渐渐平静了下来。已经身为名角的的邢彩衣,还会在意他剩下的桂花糕么?
“嗯,他最爱吃桂花糕,起初想都拿走的,我没让。”班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你是怀疑彩衣?不可能!他虽然任性蛮不讲理。但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有可能街对面的戏园子老板要害你,还有可能是别的名伶要害你,彩衣是你的师弟,不会这么做的!”
柳素衣看了看班主,没有答话。班主总是想维护整个喜福班的。但这次下的不是毒药而是桃花粉,就连他都没注意自己竟会不受桃花粉,若非是从小就朝夕相处的人又如何知道的?况且若是自己不能在唱戏了,是谁最得利?不过如今,桂花糕已经人下了别人肚,没有证据,只凭揣测终是不行的。
柳素衣笑了笑,哑着嗓子道:“素衣、、怎。会、、怀疑。彩衣。。”
班主叹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也别着急,不是还有个小伙计么?这事我们在从长计议,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嗓子养好。”
柳素衣点点头,“班主。我。想。睡、、”
“我知道,我知道!来……”说着班主又将他扶着躺了下去,给他掖好了被角,就退了出去。对于这件事,他似乎应该找个机会和邢彩衣谈谈了。
【第二十五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