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邓佩林什么都答应柳素衣了,但因为柳素衣的伤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这几日就留宿在了镜阁。柳素衣几次都提出要邓佩林赐还崔师父的尸体都被拒绝,理由是崔师父已经下葬,等柳素衣的身子好了再带他去扫墓。柳素衣觉得事有蹊跷,但又无可奈何。邓佩林说话他从不知是真是假,但依那天邓佩林偶尔透露的急切神情来看,他似乎真的不是的那日开枪打死师父的就是邓源陹。而且急切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如今柳素衣又被困在了镜阁。白天孤独寂寞无计可施,晚上还要强颜欢笑配合邓佩林的临幸。这日子过的太苦,他虽然已经不在乎自己,但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师父。
正在郁闷之际,忽而听得一声门响。柳素衣往门口看去,原来每日都给自己看伤擦药的李大夫。这李大夫到成了柳素衣的专属医生,在徐府老宅的时候就是他,如今又能到邓府行医,且可以随意进出镜阁,好似邓府任何秘密据点对他都没有隐瞒,想必邓佩林对他十分的器重。
李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景泰蓝的精致小药盒来。对柳素衣点头哈腰很有礼貌的说:“请柳老板更衣,容在下给您擦药。”
柳素衣配合的脱下衣服趴在床上,“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快了快了,柳老板虽体质弱恢复的慢些,但只要每日坚持上药不出半月就会好的!”李大夫手上沾了药膏轻轻的涂在柳素衣裂开的伤口上。这药刚上上去的时候有一些沙疼,渐渐的就会转换成清凉,可谓是极品的好药。
柳素衣被擦的舒服,闭着眼看似随意一问:“不出半月?我这伤一直都是您给治的。从徐府老宅开始算,如今也有一个月了吧。”
“哎……”李大夫叹了一口气,“您这伤本可以半月之内愈合的,只是……哎……很多本来结痂的伤口转天就会裂开……”
柳素衣睁开了眼睛,那些伤口为什么会裂开他比谁都清楚。邓佩林的临幸总是如暴风骤雨一般,好不估计他的感受。有的时候为了寻求刺激,邓佩林甚至是故意扯开他的伤口,让他疼,让他流血。
难道邓佩林是故意不让伤愈,难道师父……柳素衣不敢再往下想。
李大夫见他没答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邓大帅脾气暴躁是暖城里有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柳老板在身边伺候可是得万分的当心。身上的伤晚点儿痊愈都无所谓,别伤及了性命才是真的。”
“多谢李大夫提醒,好看的小说:。”
李大夫擦好了药,又给柳素衣披上衣服。坐在一边,“哎……这大帅府我进进出出这么多次什么恐怖的东西没见过。前几天还解剖过一个尸体,也不知道是翻了什么错胸口正中一枪,真是可怜啊……”
柳素衣心中一紧,那不正是自己的师父么?
“那最后怎么样了?!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李大夫看他着急的样子倒是有些错愕,“那一枪打穿了心脏,一枪毙命!这人是谁嘛……大帅没说,李某可不敢问。”
“为什么要解刨那个尸体?后来呢,后来那尸体怎么处理了?”柳素衣极力的掩饰心中的焦急与不安,佯装镇定的问道。
“哎……最惨的就是这点儿了。我还没来得及给缝上,就被拖走仍乱葬岗了。”
乱、葬、岗。
柳素衣顿觉眼前发黑,人也便呆傻在了那里。
无席,更无棺。那帮士兵更不可能给挖个坑埋起来。那岂非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怕今日早已被野狗分而食之……师父……是素衣对不起你!邓佩林!我柳素衣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老板?柳老板?”李大夫看他发呆,便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柳老板你没事吧。”
“啊!没事。”柳素衣这才清醒,“李大夫,邓大帅既然如此残暴。你为何还如此忠心于他。不如早日离开,凭你的医术难道还怕吃不上饭么?”
“哎……我也想走,但我不敢啊……不过好在大少爷宅心仁厚,以后继承了家业必然可以厚待我们这些家臣的。”
“依素衣看,这有钱有势的人都是一个样。李大夫又怎知大少爷就真的宅心仁厚,而不是故意佯装的呢?”
“大少爷曾今救过李某的命。”
邓源陹会救人,柳素衣倒是不觉得新鲜。他与邓源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也是邓源陹救了他。细想想他对邓源陹并不了解,只叹自己傻,对不了解的人也付出了真心。崔师父的仇,必然是要报的。但对于邓源陹……
敛目,对李大夫一笑:“素衣想听听,不知道李大夫愿不愿意讲。”
李大夫讲起了自己初来暖城,跻身一家医馆。后来馆主治死了人,陷害他做了替罪羊。进了班房,眼看就要给枪决。是邓源陹帮他托关系,找出了证据,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还保举他来邓府做了私**夫。
柳素衣听得津津有味,“李大夫还真应该谢谢大少爷。”
“那是自然,李某对大少爷肝脑涂地。”
“找对了靠山,也是给自己一点儿希望。”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