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了他一生的痛。一夜的凌虐使他的妆已花,每一面镜子中都是那个龌龊的自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从各个角度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哟,好看的小说:。柳老板醒了。”
不知何时门口进来了一个穿军装的人,手中还拿着一个木制盒子。柳素衣弄去眼角的泪水,警戒的看着他。
那人冷冷的说,“醒了就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回吧。”说着把手中的木盒子往地上一扔,“这是我们大帅赏您的。”
“砰!”的一声闷响木盒子摔在地上,盖子给震得错开了一道缝,里面的金条就弹了出来。按理说那可是金条,一般人一辈子都未必见得着。出手如此阔绰,就连那穿军装的男人也怔了一阵,柳素衣却连正眼也没看一眼,在他看来他失去的东西,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大帅还真疼你,穿上衣服走吧。”
疼么?好疼……
“呵呵……哈哈哈……”
柳素衣笑了,带了几分痴狂。那张温婉如玉的戏脸,因为泪迹而变得狰狞,又因为嗤笑而变得扭曲。他敛起行头一件一件仔细的穿上,又捡起地上的凤冠戴在了头上,将掉落的每一枚珠钗都戴了回去。将金条捡起好好的揣在怀里,才蹒跚的走出了那间房。
下雨了,绵绵的雨。暖城的地域特殊,只要一下雨就会绵绵的下上几日。柳素衣曾今很不喜欢雨,因为一下雨班主的老寒腿就要犯,能疼个好几天。而现在,他喜欢雨,拖着疲惫的身躯仰着头任由雨水的冲刷,仿佛这从天而降的水能洗净他肮脏的身躯,脸上的粉彩被雨水冲刷,几种颜色搅在一起整张脸就像的调色板一样,黑黑红红的水顺着脸颊淌了下去,弄脏了唱戏人如生命一般宝贵的行头。但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不想回戏班,班主根本不顾他的死活,但,不回戏班的话应该何去何从呢……
柳素衣回去就病了,受了打击又着了风寒。昏昏沉沉了半个多月,醒的时候没有睡的时候多。没有了台柱子,戏台自然是要倒的。这半个月喜福班也唱过几出戏,但都叫好不叫座,票价一低再低,就是叫不上人来。戏园子老板跟班主熟了,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但班主是明白人,别不招人待见,索性就放了大伙的假。精心的照顾起柳素衣来。
他在街上昏倒了,送他回来的是邓府一个叫邓翔的下人,临走还问寒问暖了一番。看他的行头脏了,转天就送了一套新的来。出自名家之手,比原来的那套强了百倍。见喝汤药不见好,又给找了西医大夫来,还经常送一些补品来。被这样精心照料着,就算他的身子再不济,也该康复了。
有精神的时候就问问戏班的伙计,他昏迷的时候都出什么大事了。
伙计们告诉他,一个是前几天,邓大帅去了京城。
另一个是他一身行头的在雨里狂奔的事,第二天就上了报纸。但转天报社就登告示为柳素衣辟谣,说什么目击者看错了云云。报社经理还出面亲自道歉,只可惜他没醒,是班主接待的,没看见那可笑的光景。
但街头巷尾还是流传起了柳素衣侍寝邓大帅的流言,这样的事情一般会越传越邪乎。甚至有的人可以绘声绘色的说出整个过程。任报纸再怎么辟谣,报社再怎么道歉都堵不住芸芸众生的嘴,反而成了添油加醋砝码。为什么报社这么殷勤,还不是看的邓府的眼色?
但对柳素衣来说,流言未必是坏事。他更红了。再者说攀上了邓府这颗大树,还有哪个流氓混混敢欺负他?
再次登台依旧是火爆,嗓音不倒,身段依旧,但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跟以前有些不同,说是多了几分柔美,又不太像。
有一位观众在楼上里,如此思索着。
“邓大少爷,真是巧啊。”
【第二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