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望着不住地逼近的敌人,咽了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叹道,“刚才还有些害怕,特别是生机出现之时,更想一起了之。可是想到可以和天底下最有潜力的修仙者一起战死,就算死得无人知,并且没有半点的名声留下,小的也愿意。”
虞卒否认地道,“非也,本仙王刚才已经向灵儿传令,让爵浪封刚才回城的五人为将军。他们已经功成名就了。”
虞卒点了点头,再补充道,“愿不愿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这一次的血火战场洗礼之后。我们已经成为同一类人了。你们剩下来的这五个人,可以说是我仙界军团里最精锐的战士。是用鲜血筛选出来的,是用生命残酷地淘汰出来的。因此你们人人都可以做将军。”
“将军?这么说来,我也可以的是吗?”
“当然。”
敌人已经推进到百步不到,现在虞卒就是想逃,也已经没有机会。
“那我当了将军,就可以像仙王你一样,统御千军万马,为天下人出头是吗。”
虞卒嘻嘻一笑,少有地开起玩笑来道,“是不是很威风。”
“嗯,仙王……。”他意犹未尽,却终于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魂皇在近,已经开到了三十米近处,只要几个箭步,立即可将两人击杀。
“仙王,我们换一匹马如何?”
虞卒讶然道,“为何有如此要求。”
战士无喜无忧,淡然地道,“我就要死了,死前被封了将军,所以我想用一回将军的特权,仙王,请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与你换骑而战吧。”
虞卒终于会心地微笑着道,“你还有飞遁的力气吗。”
那小校道,“你先飞到我的马背上来。”
虞卒只好提聚起最好的一点功力,勉力向两米开外的小校所在的马背上一跃,顿时歪歪斜斜地跨在了战马上,小校却在此时摸出了藏在怀里的一把短刀,狠命地刺向了坐骑,而后一跤跌倒,一边快速地向虞卒吐出最后几个字道,“仙王……快点离开,我已经把所有的仙力都送入到了马匹内去,马儿现在浑身是劲,足可以带你回到未亡城……。”
话还未说完,再喷出一口鲜血,眼含热烈,死不瞑目,似乎已经气绝。
虞卒心中震惊得全身如被雷击,他哪里想得到这一个无名无姓,自己到现在为止,仍没有弄清其名字的属下,居然会如此的忠心耿耿,赤胆龙心,不惧个人生死。并将最后生还的希望都让给了他。
仙王眼睁睁地看着虞卒跃上了属下的马背,而后属下一跌栽倒,还以为虞卒是杀了自己的手下后抢得一马,却不见虞卒离去。
此时正是追杀虞卒的好时机,大喝一声立即扬手下令,让属下们向虞卒全速攻去。
虞卒的头脑里仍旧响起了那位小样刚才向自己所说的话,字字如雷电,永远地铭刻在心间不敢有丝毫的忘怀。
小校已死,再无法挽回其生命,甚至连取回他的尸首都做不到。虞卒只得随马疾驰,吃痛的战马发足狂奔,朝未亡城方向而去。
当魂皇一马当先,率众追击之时,那小校居然奇迹般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将经过他“尸体”身边的魂皇扑倒在地。
魂皇大惊失色,见有人伏击自己,饮血刀出,直捅入了小校的心脉里去,顿时将对方的鲜血瞬间吸干,只剩下一具面容憔悴的骷髅人形轰然栽倒。
魂皇终于明白过来,这一位受人尊敬的仙界战士,是在用自己最后一点剩下的力气,迟滞他的追击,让虞卒能够逃得更快一些。
麾下两将正要将这位救了虞卒一命的小校鞭尸之时,魂皇怒喝一声道,“住手。”
“魂皇,要不是这小子,也许我们还能够追得上虞卒。就让我们斩了他,以泄心头之愤吧。”
魂皇怒道,“对付一条死尸,算什么英雄。今次失利,就是你们这些庸碌无为,只懂得与弱者打交道的无能者所至。哎,虞卒回到了未亡城,等于是放虎归山,现在受到掣肘的,就是我们了。”
右将军与左将军策骑并肩而至,刚才逮到一个机会,左将军好不容易脱逃出来,现在仍旧心有余悸,却罕有地对那已经死去的小校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恨意,狠狠地道,“魂皇,就算不把他给千刀万剐,也要让他暴尸荒野,死后仍要受尽日晒雨淋的苦楚。方解我等心头之恨。”
魂皇气的牙痒痒地喝道,“不要以为老夫之前对仙王所说的那一番话是假的,下次你再将先锋军战败。看我不活劈了你。”
说完怒眼瞪了左将军一记,带头返回自己的驻地去了。
未亡城保卫战,以虞卒的胜利而告终。回到了未亡城之后,虞卒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不过看到的全是那位忠肝义胆的小校。耳朵也没有堵上,但心海里回响的,全是那小校的声音。
惭愧,内疚,自责在他的心头连番上涌,感觉到一点都不是滋味儿。
爵浪和段天红等人已经早早地成功归城,当他们见到虞卒终于伏在一匹战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