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赌场送出纹银,厉无芒和易福安,每人领取到一两。似获取天降横财。嘻笑着离开赌场到街上买果子吃。
赌坊的掌柜召集手问当时的情形,那个无本生利赌局的庄家也说不清楚。
虬髯汉子道:“老掌柜曾告诉过我,三十年前的一天,这水珠出现在赌坊,当时就停留在那个地方,老掌柜见此物稀有,灵机一动设下无本生利的赌局,为赌坊赢取无数的银子,直到今日。”
虬髯汉子叹口气,又道:“此物灵异,应该是从来没有到过红叶赌坊的客人带走的,今日百十号客人也就二十几个生客,不难弄清是谁所为,但我想此人必不是等闲之辈,他既没有明说,大家就不要猜测吧,免得惹祸上身。”
叫来一个亲信,将诈赌客包括失去那滴水珠事情,告知浮光寨
浮光寨是有五百盗匪的大山寨,与近期兴起的盗匪不同,山寨有几十年的根基,办事也按江湖规矩。官府剿匪时,盗匪得消息便分散为小股隐匿起来,不与官兵正面冲突。数次剿匪也没有动摇过浮光寨的根本。
浮光寨几十年来都是二寨主当家,没有人听说过有大当家。商道这几年匪患猖獗,红叶镇离浮光寨不过十余里,山寨在镇上布有眼线,镇上的许多生意都有浮光寨参股,红叶赌坊也不例外。
红叶镇的太平是得益于山寨的庇护。今日的诈赌客一说是浮光寨的,掌柜的就知道是假冒之徒,只是丢失无本生利的赌局,没心思与他们计较。
厉无芒与易福安在街上玩到黄昏才回家,易福安将红叶赌坊的事说与父母、兄长听。易福安的父亲道:“是奇怪,这个赌局开设三十年,怎么就这样没了。”
易福安的父亲五十多岁,对红叶镇了如指掌,年轻的时候也去红叶赌坊耍钱,对无本生利赌局一点不陌生。“那可是赌坊的摇钱树,可惜,可惜。”
厉无芒问:“浮光寨是什么地方?”
“浮光寨是绿林,有五百好汉呢。”易父见厉无芒好奇,就把浮光寨的事情说与他知:离红叶镇十余里有座山名枫山。山不是很高,秋天时漫山红叶,十分好看。浮光寨就在枫山的近山顶处,寨中由二寨主当家,共有五个头领。
浮光寨离枫山的顶峰不过二百丈,浮光寨有个规矩,如果有求于山寨,只要能够攀上顶峰,山寨则有求必应。
几十年来包括山寨的好汉,从来没有人敢去登顶。过去曾经有人尝试过,都是有去无回,说是被妖精吃了。
厉无芒有些不信。“世上真有妖精么?”
“一定是有的。那红叶赌坊的水珠儿不是神仙之物便是妖孽之物,这个是不会错的。”易父十分肯定。
又聊了会子神仙妖精的话题。一家人吃完晚饭陆续歇息。
厉无芒一晚多梦,梦见红叶赌坊的那滴水珠在自己丹田处,泛着银光慢慢的旋转着,水珠的表面似乎有几个箓文,数不清楚有几个。
厉无芒见过道士作法,那水珠表面的文字与道士所书箓文相似,故而猜想是箓文。
第二天早晨起来未见异样,厉无芒想:一定是昨日赌坊拥挤中,水珠藏在自己肚子里。想到虬髯大汉说的图财害命的话,有些害怕。不过昨夜是在梦中见了水珠,不见得就是真的。怀着心事,不敢对易福安说。
后来几日,厉无芒与易福安白天摸鱼掏鸟或在街上玩耍,到晚上又做同样的梦,厉无芒不明缘由,便生出些烦恼。
在红叶镇住满十日,易福安的兄长将两人送回高州。回到易府,厉无芒一人无所事事,经历红叶赌坊的事,瓜子仁麦芽糖也没心思去卖,又不敢对人说起,整日闷闷不乐。
忽然想到易少爷去京城半月,是不是还日日用功练武习文?少年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与易名相在习练武功上相差太远,厉无芒想的只是尽力而为。
易名相还有五十日才回来,自己在这段时间日夜用功,也许可以有些用处。想到此,厉无芒盘膝坐在铺上,闭目运功。只是是心猿意马收不住心神,只好出屋打两趟拳,出一身汗后心里敞亮许多。
如此过去几日,厉无芒心神渐定,这日晨起,盘膝练气竟进入空灵境界。内视本体,见一滴黄豆大小的水珠在丹田中旋转,水珠上有箓文,和梦中所见一般无二。
厉无芒想到先生说过,若练功时出现异状需稳住真气免出意外,便缓缓收了功。思前想后,定是这几日下了功夫,已窥大阳心法之门径。
水珠儿确在自己丹田内无疑,想那水珠虽小却表面有许多介子大的箓文,且泛着银色的光泽,必是奇物。不知是福是祸。
一时犯难,又没个亲近的人可以说。由此想到失散的爹娘不禁神伤。自己小小年纪饱受兵燹之苦,流离失所寄人篱下,不由生出怨气。
过了一刻,心情好些,将思路捋个头绪,到底是不能与人说的,便依先生教导的法门,小心练习。这水珠若是仙家之物对自己裨益良多,若是妖魔邪秽也是前生注定,死也就死吧。
厉无芒历经磨难,再不瞻前顾后,重新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