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连金竹的影都没见到,就被太上皇召了回去。
国师不在,而越皇在,衙门再蠢也不会招惹面前的这尊大神。
她一心保金竹,而金竹的罪证本来就不足,有她和越皇的这层关系,衙门绝不敢给金竹胡乱定罪。
金竹的案子也就会暂时搁下。
别说这年代,就是现代的案子,十几二十年没能破的都多去了。
如故突然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松了一圈,舒服得轻嘘了口气。
翻了个杯子,倒了杯茶,“坐下喝口水。”三顺这丫头吓得不轻。
三顺关了房门,没有其他下人看见,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她没有规矩,才在桌边坐下,端了茶就喝,刚才她强装没事,实际上心一直卡在嗓子眼上,早口干舌燥。
“郡主知道太上皇会有圣旨来?”
“不知道。”
“那郡主刚才为什么一点不害怕?”
“我虽然不知道太上皇会来圣旨,但觉得今天的提审一定会被人搅局。”
三顺想不明白,如故却是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茶杯,不再说下去,她现在最好奇的无颜做什么,会让太上皇这么急着召国师回去。
一梅敲门进来,低声道:“京里闹翻天了。”
“哦?”如故眉梢轻挑,却并不惊讶。
“昨晚所有与国师有过结的大臣都收到一封马蛋村的死亡名单,条条证据都指向国师,在这同时有十几个人捧着状纸跪到丞相大人的府门口,自称是马蛋村的幸存者,状告国师。”
马蛋村的村民不是全部被屠杀了吗?怎么又钻了十几个幸存者出来?
如故飞快地看了一梅一眼,难道是无颜弄出的假证人?
国师何等精明,如果无颜真这样做的话,恐怕要弄巧成拙。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皇上的留在京里的亲信传来的消息。”
如故点头,一二三四本是母亲给她的,母亲通过一梅,把消息传给自己,再正常不过。
“那些人真是马蛋村的幸存者?”
“确实是。”
“哦?”如故迷惑地皱了皱眉。
照金竹的说法,那晚上,马蛋村的人确实被杀干净了的,而国师的人为了掩盖事实,把马蛋村不知翻过多遍,确认再没遗漏,才离开,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这样的,地方官为了迎接皇上的这次出游,重新翻修这座移宫,但地方官得知皇上要到常州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时间,那么短的工期要完成翻修,只有一个办法,找以前修这座移宫的老师傅带人整修,因为只有他们才熟悉这座移宫。”
“难道说,这些老师傅中有人是马蛋村的?”
“是的,由于皇上为人一向低调,不喜欢铺张浪费,地方官为了讨好皇上,让皇上住得舒服,又不能让皇上知道他们花了重金,所以这件事,是偷偷行事,暗中派人去各处请老师傅回来,并让他们自带工匠,这样就不会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因为工钱出的高,马蛋村又是极穷的,凡是家中人口多的,又有十三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子的,都应征出来翻修这院子,院子翻修完了,他们领了工钱,一同赶回马蛋村。”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亲眼看见国师的人屠村?”如果只是事后听人说起,他们供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亲眼所见。”
“如果他们看见国师的人屠村,却躲着不出来,事隔这么久,才出来作证,说出来的话,也未必让人信服。”
贪生怕死的人,被人一吓,就能翻供,以国师在京里的势力和地位,可以有上百种办法让这样的人倒戈,这样的人不可用。
“他们当时确实是想上去救家人的,但马蛋村四周是山,他们回村,要翻过一座山,他们到山上的时候,就看见村里灯火通明,远远看见有人正在屠杀他们的村民,等他们赶下山,村民们已经被杀的一个不剩,那些刽子手正在处理尸体。他们当时就想冲出去拼命,给自己的家人报仇。由于对方的人太多,他们冲上去拼命,也是白白送死。于是他们领头的人,也就是带他们出去的老师傅强拦下他们,强忍了下来,暗中打听那些刽子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们的村民,等打探明白了,再想办法报仇。”
“那为什么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出来报官?”
“国师的人把所有线索抹去,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去的无影无踪,他们找不到人,又断了线索,偏又不肯死心,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直到前几日,有人找到他们,说有办法帮他们查到凶手。在那个人的指点下,他们真捉到了一个屠杀他们村民的人,得知那人是国师的人,于是连夜赴京,求丞相为他们伸冤。人证物证都有了,朝中大臣联名向太上皇递交了弹劾书,弹劾国师。太上皇大怒,当即召国师回京。”
如故的眼睛慢慢眯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如此。
国师派人回去再次清除线索,只有参于了屠村的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