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把金缎面折扇,眼里噙着三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故丢掉铁锹,手撑了下颚,坐在一边,望着那堆泥灰眼珠子转乱。
视线落在一边的一条枯藤上,眼睛一亮。
把枯藤打横拉过路面,绕过对面一棵小树,绑在另一棵小树上,用土松松地埋了,又撒了些泥灰在上面,掩去痕迹。
做好这些,她大摇大摆的四处闲逛。
如故不干活的消息,很快传到高志平耳朵里。
高志平立刻带了狗腿子去找如故,能这么快找到机会收拾如故,他觉得很痛快。
到了后院,远远见如故坐在树下打盹,冷笑了一声,加快脚步,一脚踩在枯藤末梢上。
枯藤受力,拉动小树,小树弹开,把别一条藤条拽了出来。
他急着收拾如故,没留意脚下,被突然弹出来的枯藤。
脚下一绊,向前扑倒。
高志平是练武人,身体一失去平衡立刻察觉,正想稳住身形。
紧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没料到他突然收脚,直接撞在他后背,把他一推。
高志平再也站不住脚,向前跌倒下去。
他身后的狗腿子也跟着滚下。
几个人一起摔进面前的泥灰堆里,高志平是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
如故以最快的速度把枯藤拽了回来,丢进身后树丛。
高志平一帮人滚了一身的泥灰,从地上爬起来,往地上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仿佛刚才觉得绊了一下,只是幻觉。
抬头见如故正一脸关切,急匆匆地跑来,“庄家,你没事吧?”
高志平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拳打烂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但周围义员听见动静纷纷跑来查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志平再怒,也不能当着这些义员的面,揍正在向他献殷勤的如故。
只得强压怒气,冷道:“人家都在干活,你做什么偷懒?”
如故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庄家要我和泥,我已经和好了。”
高志平怔了一下,低头,脚下有泥灰果然都已经和好。
如故把活干完了,高志平再是怒火冲天,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恨得牙痒痒,“做完了,也该去做些别的,哪有就这么闲玩着的?”
“我有去找活做,可是兄弟们都说快完了,没什么可以分给我做的。”
高志平没能找到如故的麻烦,反而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
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险些被活活气死。
他父亲是石海村的兵部尚书,握着兵权,他在石海村横行霸道,几时受过这气。
再压不下怒气,一把抓住如故的衣襟,另一只手握了拳就要打下。
如故冷下脸,“庄家想带头破坏云秀坊的规矩?”
在高志平眼中,对方只是一个边远小国的人,打了就打了。
高志平的跟班,突然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高志平转过身,见玉玄抱着大刀黑着脸站在身后,而止烨指间转着一支短笛歪靠在一边树杆上,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而萧越和莫子卫正朝这边走来。
高志平虽然有个兵部尚书的老爹,这几个人绝不是他父亲的权势可以打压的。
而这几个家伙处处维护李然这个贱人,如果当着他们的面打李然,他们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动起手把事情闹大,后果就不堪设想。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没有人的时候,再收拾他不迟。
高志平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住,抓着如故衣襟的手松开,给如故理了理衣襟。
“你衣服脏了,我给你拍拍。”
如故拂开他的手,“如果庄家没什么事,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高志平让出路,心里却更把如故恨之入骨。
虽然得罪高志平,会有不少麻烦。
但好在能来云秀坊的人,就算没权没势的,也都是各国有才能的人。
不管哪一个出了事,他们的君王都不会随便算了。
所以云秀坊的规矩,没有人敢公然破坏。
如故呆在这里,只需要防着高志平打闷棍,别的不用理会。
等三生石碎片到手,这些账,她一笔一笔地和他算回来,揍得他满地找牙。
供义员住宿的每个院子都有水井。
所有义员洗脸,都在水井里打水。
因为女扮男装的缘故,如故进了云秀坊的这三天都避免洗澡。
这时一身的泥灰,脏得不像样子,不洗不行,回屋取了衣服去了澡堂。
云秀坊洗澡只有大澡堂。
澡堂里也很注意保护隐秘,修了两排格子屋,不管高矮胖瘦,进了格子屋,绝对看不见人家的小弟弟。
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弟弟长得不好,被人嘲笑。
不过保护措施只限于下半身,上半身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