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看着咫前的俊颜,思绪慢慢飘远。
上一世,他虽然不是她的爱人,但他们之间却有着共同患难的生死之情。
他离开训练以后,匆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们会再见,但那以后却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她被魔鬼教官借给警言去做卧底,让她在最恶劣,最危险的环境中生存。
那个组织是全世界最大的黑组织,贩毒,倒卖军-火,开银行洗钱无所不做……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他们不做的肮脏交易。
在那组织里,与整过容的他邂逅,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她的计划,她真的恨死他了。
那时的她,不知道那一次一次的交易是组织对她的考核,如果不是他,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直到最后一次行动,他为她挡下了击向她要害的子弹,他叫出了只有魔鬼教官和他才知道的名字--如故,她才知道是他。
她即时傻了,是从来没有过的无措。
他浑然不在意胸口不住冒出的鲜血,只看着她笑,说:“如果我躲过这一劫,你给我一夜,我们上床,怎么样?”
那时她只想他活,只要他能活下来,怎么样都好,随口答应,“好。”
但那一枪命中他的心脏,他终究没躲过那一劫,他死在了她的怀里。
她抱着他渐渐冷去尸体,觉得很冷,很冷。
自从她六岁醒来,没有记忆,一直觉得孤独,他死后,她觉得比以前更孤独。
“你到这里多久了?”
“我在这里出生。”
“那你为什么记得以前的事?”
“孟婆思春,我答应给她找个情郎,她一高兴,就没赏我孟婆汤。”
如故被他逗得笑了,“该不会是你把自己自荐给了孟婆。”
“绝对没有,我发誓绝对没爬过孟婆的床。”
如故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说笑过。
“你是怎么回事?”萧越起身凝视着她的眼。
“一言难尽。”如故苦笑了一下,把越穿失误的事说了一遍。
他握住她的肩膀,还是和以前一样瘦弱,“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活一回。”至于临安府里还有没有临安那个人,一打听就能知道。
如故轻点了点头,“确实得好好活一回。”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萧越站直身,拉了如故上马,在没确认临安是不是还在这世界上之前,她不能去临安府。
“好。”如故也还有事要问他。
回到住处,小孤一家子还没有人回来。
萧越进了屋,解下身边随身带的东西放在桌上,伸长了腿,舒服地往床上一坐,打量这间低矮的小屋,“你怎么会住这里?”
“他们见我无处可去,暂时收留了我。”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被小孤从他屋里搬回来的,“他们可不知道是我把你晕了,你别想冤枉人家窝藏刺客。”
萧越爽朗一笑,“我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不是这一家子,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再见她?
“你怎么会来扬州?”
“找你。”他低头看她,虽然他之前并不报希望砸昏他的人是她,但仍想找到人,看一看和她有着同样味道的人,“那个叫小孤的没把你怎么样吧?”
如故白了他一眼,“他能把我怎么样?”
“与美人同一屋檐下,难道就没有……”她穿过来虽然只有十三,还没完全长开,但在这早熟的年代,这年龄已经可以嫁人了。
“你是不是只要和女人共处一室,就会有什么?”
萧越尴尬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可是很有节操的。”
“连孟婆都泡的人,还谈什么节操。”
“喂,女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孟婆清清白白。”
如故鄙视地睨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了茶壶倒水喝,茶壶里没水。
如故见抓起萧越放在桌上的皮水囊,想也不想,拿起就喝。
“喂……”萧越想阻止,已经晚了,如故喝了一大口,才发现是酒,酒水入口,辛辣无比,火热一团从喉咙直滚进肚子,皱了皱眉,“有事?”
“咳,我只是想说,这酒烈。”
如故头一阵晕眩,使劲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俊容还是那个俊容,但眼睛多了四双,鼻子多了两个,嘴巴也多了两个。这许多的脸慢慢转了一圈,再重合,又再错开。
“居然还是一杯倒啊。”萧越忍不住撇开嘴笑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因为酒的原因,令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多了一抹红颜,说不出的妩媚。
“谁……谁……谁说我……我还是一……一杯倒?”
萧越剑眉微挑,笑了,还是这什么事都死撑着的性子。
如故突然半跪到床上,凑近他,分辩了许久,终究没能看清脸前的晃动着的这张脸。
“等我把要做的事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