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没好气的样子,双生抬起头就喷了一句,“什么叫还?什么叫还?我娘是我的!”
“有理不在声高。”淡笑着轻轻把双生从她娘身上提下来,继续刺激他,“况且,就算你声音再高,也避免不了你娘先是我妻子,才是你娘这一事实。”
双生哀怨的一直盯着朝云,不舍得从他娘温暖的怀里出来,朝云能读懂,他眼睛里分明都写着,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男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找了个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竟然是我爹实在是不可理喻等等这样之类的话。
看着他们斗气,朝云无奈的笑笑。
“你身子还没好,快去休息!”不容朝云多说,一把抱起她就往内室走去。
朝云气急,道,“我都已经要好了,哪儿有这么娇贵!”直接把她当做金丝雀来养了好不好,不让她出门,连路也不让她走,到哪儿都是他抱,在这么下去,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退化成没有腿的美人鱼。
不过反抗无效,纳兰天阙深知他在御书房议了一天的军政大事,不用想也知道朝云在那儿一坐就坐了多久,她觉得没事他可心疼。
把她放在床铺上,不容反抗的给她盖了被子,轻轻的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看着她,眼里闪着魔魅的光,“不把身子养好了,怎么完婚?怎么洞房?”
“你混蛋!”恼羞成怒一把扔过去一个枕头,没好气的说,“还想完婚?快点把你手上那档子事给解决了吧!”当真是饱暖思淫欲,没有想太多,如今还有人在虎视眈眈,就想着要完婚晚婚了。
而提起这事,纳兰天阙轻轻眯起狭长的眸。
“你放心,很快的。”
外边的灯还亮着,纳兰天阙出去的时候,双生已经很自觉的回到了书案上,握着毛笔在抄录,纳兰天阙微微一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抄录的是《成史柬书》,陈旧的书上原本记录的是夹杂着历史的厚重文字,被小孩子稚嫩的手笔一笔一划的抄录下来,莫名的有些突兀。
小孩子还是在一笔一划的写着,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身边站着的是谁,一手执笔,一手背在身后,装作老成的皱眉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了,难道还不累吗?怎么不跟我娘一起去休息?”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非要用生硬,老成的语调说出来,纳兰天阙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约莫着这么晚了,让他在这么写下去,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说,也没什么效果,就伸手,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抱到一边去坐着,准备给他来一次彻底的交心。
不得不说,某两口子这点还是很像的,两只都是不分青红的直接给打断双生的学习——尽管他没专心,然后把他叫到一边,来一次透彻的谈话后,解决一个问题。
这仿佛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这么坐下来谈话,面对面的,交流。
从前双生能见他的次数就不多,前一些日子见面见得多了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事情打断,如今,虽不算没有事情了,但总算是有点空,能够解决一些事情了。
而双生显然对这样的架势感到颇不自在,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仿佛身上有虱子似的。
“你怪我吗?”纳兰天阙轻轻摸摸他的脑袋,如同朝云一般,柔和,而那双眸子通透的望进双生眼里的,还有一丝丝愧疚与自责。
就是这一眼,让双生的心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一直知晓他的爹爹定然是爱他的,虽然他们见面只有打闹斗嘴,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感受以及理解。
他从来都觉得,跟臭爹爹相处的时间真的不算长,臭爹爹就算是爱他,也不会很爱他。
可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爹爹应当也是很爱他的。
因为他爱娘亲,所以,舍不得不爱他。
因为他爱娘亲,所以,一定会爱屋及乌。
因为他爱娘亲,他分明的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那是只会在面对娘亲时,眼里才会有的柔光。
许多年后,当他回忆起这一天时,都觉得那是他能够记事起,最美好的一天。
因为,他更深切的懂得了,理解,爱。
他突然安静下来,摇摇头,看向他,道,“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们。”
纳兰天阙与帝朝云出门在外,断了一切的联系,而导致没能及时的赶回来解决事情。虽然明明明白纳兰鹤君还在宫中,是肯定不会给孩子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的,但是即便就是心灵上的伤害,也让他们觉得心里有愧疚。
而双生却从来没有怪罪过他们俩,他们俩能够空出来一段时间隔绝世事,已经太不容易了,不容易到他都会觉得打扰他们会是一种罪过。他想的始终是,太好了,他是他们的孩子,他不会没人要,能够做他们的孩子,就是极大的一种幸福。
所以,他对纳兰天阙,也说出了那句同样朝云说了的,对不起。
孩子真挚而透彻的眼神看着他,说完了这番话后,纳兰天阙就沉默了。
说实话,从一开始接受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