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哥!”
如银铃一般欢悦的笑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转眼间变成被关押在大牢里的凄苦模样,眼眶中涌出的泪都变成了残血,如魔魅一般凄厉,痛苦的哀嚎。
“杀了她!杀了她!”她最后仅剩的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牢中坚硬的铁栏杆,拇指也都凄厉的磨出了血泡,脸上蔓延的都是肆无忌惮的血泪,眸中闪耀的是逼视的仇恨利剑,“我没有叫人去杀她!花哥哥,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他看着她遍身血痕,心中也燃起了浓浓怒火,“月妹妹!是谁!你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是她…”她拼尽自己的最后力气,把一副叠画推出栏杆,用血画在绢上的一幅人像画,还有一朵散发着死亡幽冥气味的血莲花。
她轰然倒地的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人的相貌,她美丽、强大,手执利剑降临在被关押的她面前。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柳堤边那个小声戚戚的小姐,不同的是,她邪妄的把一道道剑痕刺刻在她身上,充满了蔑视。让她觉得她自己就像是一个蝼蚁,无限缩小。她就如月华,无限放大。
而咫尺之隔,花月倾颓然划下紧握栏杆的手,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渐渐闭上明眸,从此了无生息。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他母亲的声音。
“你是男子,望月楼从不收留男子,所以我不得已要把你送到花家去。你怪母亲狠心也罢,但望你不要忘记你妹妹,她自幼心里就只有你这个哥哥……”
他是有多无能,没有保住这个唯一的妹妹。
他紧紧攥住手中的一方袖绢,狠狠摩挲着上面仿佛能让他刻骨铭心的血莲花。
“少主!少主!你快看!”属下推了推他,将他拉出回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人从楼梯上盘旋而下,虽是男装打扮,但却一眼就看出了与绢上之人的八分相似。更何况,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人腰上缀着的一枚玉佩,赫然就是玉莲花!
而另一边,帝朝云大摇大摆的下了楼,因为搞定了一件事心情变得格外畅快,下楼前还不忘转过头去揶揄纳兰天阙几句,“你不陪我打架,有人愿意陪我打。”
说完了话转过头来,一柄剑就直冲冲的向她刺来,她偏头一躲,直接从楼梯上翻身而下,抬头就看见了盯着她恨不得吃肉喝血的怨毒仇视目光。
一柄剑闪耀着剑花白光翻涌的直直袭来,帝朝云一怒,指尖瞬间萦绕起丝丝白气,她指尖轻点,那白气犹如灵蛇,寸寸缠绕上前困住了银光宝剑,困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喂!”帝朝云收手,盯着他,“我怎么惹到你了!我没见过你吧!一上来就动刀动枪!”
“贱人!害我妹妹性命!”他可不管,直接松开手中的剑,不用武器,双手凝聚内力,一掌就悍然向帝朝云劈来!
“擦,你神经病啊!”帝朝云一闪,纳兰天阙瞬间上前,天地灵气如同茧丝向花月倾缠上去,如渔网般无孔不入,瞬间就把花月倾制住,再也不能动弹。
帝朝云大手一挥,“扛上去!训话!”
此话一出,不等纳兰天阙有眼神,断桥残雪就十分自觉的当苦力,哼哧哼哧的把花月倾扛了上去,花月倾的护卫想要拦住他们,却直接被两道犀利的眼神给直接钉在了地上……
回到了卧室,帝朝云一脸无辜表情的在他面前转悠,“喂,我不认识你呀!你到底是谁呀?”
“你别再装了!”花月倾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然后闭眼,眸中缓缓渗出一丝泪,“你昨晚在牢里逼死我妹妹!怎地今日就忘了吗?你把我杀了吧!你若不杀我,我一定要为妹妹报仇!改日再来,将你扒皮抽筋!”
“我杀你妹妹?”帝朝云感到莫名其妙,转过头来与纳兰天阙对视一眼。他们明明昨晚连夜赶路,才赶到了这江陵城,直接就在这西楼宿下了,哪来的时间来杀他妹妹?
“你是花家小主花月倾?”醉墨忽然上前,盯着他,流露出一丝了然。
花月倾是花家抱养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回家族的时候都已经这么大了。再加上在昨晚上狱中死亡的柳扶月,从而一切都说得通了。
花月倾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醉墨点点头,汇报道,“主子,我正准备给你说的,望月楼的小主昨晚上在大牢里死了,望月楼与苏家都不会参加武林盛会了!”
帝朝云瞳孔瞬间张开,有一瞬转瞬即逝的惊讶,然后看着花月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昨晚上刚到这城口,的确没有杀人。”双手一挥,灵力如丝般回卸,转头给了醉墨一个眼神,道,“送花小主回去!”
“是。”醉墨开口应了。
花月倾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有点不可置信,狐疑的扫了一眼所有人,直到确实都没有任何动作,不像是开玩笑,才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帝朝云,道,“我会弄清楚的!如果真的是你!不要以为你这次放过了我我就会放过你!我……”
“怎么话这么多!赶快走!”帝朝云不耐的皱眉,最烦听到这些碎碎念,直接一掌掀来,把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