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朝云始料不及,反手一抓,灵力倾泻,白雾成条瞬间就要缠上那紧紧卡住腰身的手臂,纳兰天阙放在腰间的手却轻轻一收。
灵力瞬间溃散!
帝朝云一瞬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纳兰天阙却依然浅笑的,搂着她,轻轻地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公主。”
小公主?
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萦绕在脑海中,很亲切,很温软,仿佛呼唤过无数次,却在脑海中沉沉浮浮,无处循迹。
没有丝毫关于他的记忆,那被当做了谁?
思及此,突然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无关风月,只是因为成为了她人的替身。
带着淡淡热气,他独有的乌沉檀木香气萦绕在怀抱里。帝朝云有片刻的失神,但只是片刻,变面色沉静端庄,又变成了那个天下无双风华的倾城公主。
她转眸,摒弃念想,不再理会纳兰天阙,而看向了一旁因纳兰天阙闪开而没能及时收脚,跌倒在地的红色人影。
能叫朝阳太子表哥的,唯有天圣皇后的母家兄长楚王之子女。
楚王此生无子,唯有二女,大女楚欣跋扈,二女楚静文静,却都对朝阳太子倾心已久。大女喜红衣,二女喜青衣。
如此看来,这位就是楚王大女聆风郡主了。
她盈满笑意,向楚欣走去,缓缓地俯下身,对视那双盈满愤怒的眼睛,充满“善意”(至少外人是这么以为的)的问,“郡主,可需帮忙?”
可需帮忙可需帮忙可需帮忙可需帮忙……
那句外人看来无比正常的话在楚欣脑海里旋转重复。那双眼睛……那双银色的眸子,那般绚烂的色彩,像一个漩涡,吸引着她、迷惑着她、指引着她……随之而来的愤怒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不甘和扭曲到达了从未抵达的高度,撑起身子扬手一扇——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太子表哥!”
“啪!”一声扇耳光的巨响,周围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嘴巴张到了无法扩张的程度。
被扇了一耳光,但不是帝朝云。
在那一瞬间,站在帝朝云身旁的醉墨忽的动身,一只手抓住了楚欣,另一只手狠狠一扬,反手给了楚欣一耳光。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唯有纳兰天阙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帝朝云的背影。
帝朝云仿佛也被惊住了,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带着一丝薄怒道,“醉墨,你这是干什么!”
醉墨卸剑跪下,铿锵道,“陛下曾在公主出城时说过,无人能欺公主。如若有人欺辱公主,醉墨自可打杀了。陛下已命靖国将军率十万大军压境护送,若让公主受一丝委屈,陛下不介意两国交战!”
交战!
这两个字如平地一声雷轰的在耳旁炸开!
早就听闻倾城公主受北封国君宠爱,却不料其如此爱女心切!原本只是吃醋嫉妒闹出来的小打小闹,却不料如此一来竟然提升到了两军交战的政治地步!
如今安南国力已居于末等,北封若出兵,想来同为姻亲的天圣绝不会袖手旁观。况且,因此引发两大国对安南的敌视未免也太过冤枉!
此话一出,跋扈哭闹的楚欣哑口无声,安南使臣目瞪口呆,仿佛半辈子没有今天受的刺激多,半晌回过神来,一脚踹上副使的屁股,“还不快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副使连滚带爬的去了,安南使臣掏出手绢,颤抖着手擦擦额上的冷汗,赔笑道:“请公主莫要生气,莫要动怒,敝国太子会亲临迎接几位,今日敝国国君大寿,实在不宜见血,不宜见血。”
帝朝云微微一笑,“大人不必惊慌,朝云怎愿以一己之身平白惹得国怨?此事是朝云不对,朝云自会向郡主赔罪。”
好一个以退为进!纳兰天阙负手而立,心叹。此刻,是在逼得安南不得不表明态度了。
安南使臣擦汗不已,心想倾城公主果如世人传言心慈向善,明明是自家郡主的不是,却愿赔罪,可人背后有樽大佛顶着,敢让人家赔罪吗?也不管得不得罪得起聆风郡主了,不由苦笑连连:“怎敢让公主殿下赔罪,此事是郡主不对,理应郡主向您请罪,理应郡主赔罪。”
地下摊着的楚欣仿佛刚回过神来,见自己遭了罪还被人指责,不由怒骂,“沈国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个贱人面前说本郡主的不是!本郡主定会叫父王摘了你的乌纱帽,打杀了你!”
安南使臣齐齐扶额,为自家郡主的不识时务飞扬跋扈感到汗颜。
此刻聆风郡主如果稍微下点脸面,陪个礼道个歉,说不定就没什么事了,可看她那副恨不得把朝云公主生吞活剥了的样子,怎么可能赔礼道歉。安南国的脸面已经全都丢光了不要紧,要是皇位保不住了才叫冤屈!
安南使臣沈大人面色青一块白一块,好在安南太子及时赶到解了围。在七嘴八舌之下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安南太子素来懦弱的性子也刚硬了一回,大手一挥,“聆风郡主疯魔了,还不快把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