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抢来的良家女子、遗孀儿女,本来是要贬为贱民,以后世世代代只能做娼妓、奴隶,但是陆逸有过这种经历,深知此法太过残酷,于是叫人花费时间询问登记,张榜公示,有人认领的就叫人领回去,无人愿意认领的只能当街询问,有未婚的光棍愿意娶回去的话就让娶了。
在衙门口也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穿的脏兮兮的癞头光棍,伸长了脖子,一双鼠眼扫视着里面的姑娘,想看清哪个长的标致一些的时候,被衙役一声厉喝打断。“看什么看,你当是买菜么?”
“差爷,这里不是送姑娘吗?”癞头光棍涎着口水道。
衙役冷笑道。“什么送?这可是要带回家做婆娘的,你要?来,这个你看如何。”说罢拉了个垂着头的姑娘出来,衙役喝令姑娘抬头,长的还算中上之姿,只是微微隆着肚子,叫癞头光棍看得像一根刺梗在喉里,不舒服又想咽下去。
癞头光棍讨好道。“差爷,不妥吧。我这还没娶,就买一送一?”
“就这个,不要拉倒,你想好了再说。”衙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癞头光棍咬了咬牙,大肚子就大肚子吧,好歹有个女人能暖暖被窝,竟然闷声点了下头,随着衙役登记了姓名和籍贯等,喜滋滋的领着女人回去了。
这样即使有些不情不愿,但对这些孤寡女人来说,算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陆逸与吴雄总共收编了一百零七名马贼,经过一番审查,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忠厚可靠,其余的人则一律收缴兵器押解到宁安,本来是要直接押到宁安卫所,但是这么多人的吃喝也是不小的开销,便关进了府衙大狱,待命令下来再行处决,估计不是菜市口处斩就是刺面流放,当然也可能是分散进入边军,马贼头子作为重要人犯被软禁在宁安卫所。
至于马贼的金银、马匹等等值钱之物,都被吴雄没收,充当组建边军的军费。
石洪、石志俩兄弟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矮胖汉子更是气的哇哇直叫,是陆逸口口声声承诺只要投降,就将幸存的人编入边军之中,这些精明的马贼头子见不少兄弟加入了宁安卫也活的挺好,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就没有兴趣再浪费实力,纷纷丢下兵器投降,哪料到刚抵达宁安,手下的弟兄就被关押,连陆逸这个小畜生也不露面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这样关着真他妈可恨!”矮胖汉子一肚子的怒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石洪兄弟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走了过去,抬脚踢了踢。
见两兄弟睁开眼睛,露出凶光望着他,便恼火道。“还敢这样看我?呸,你以为你手里还有两百人啊,要不是你们兄弟充疑神疑鬼中了计,领着大家往死路上走,老子会落得这个下场?妈妈.的!”
“死肥猪你说什么!”石志沉着脸道。
“怎么,你不服啊?这里谁他娘的爽你们?两张吊死鬼鞋拔子脸,害了大家还装无辜!”矮胖汉子一口浓痰吐到了他脸上。
“你找打是不!”石志一腔怒火没处发,一把揪出矮胖汉子的衣领,石洪连忙把他拉扯开来道。“算了!”
石志怒意难平,大声嚷嚷道。“哥!”
石洪连忙使眼色叫弟弟四处看一下,其余马贼头子都一脸怨毒的望着两兄弟,见犯了众怒,石志也不想再讨一顿打,悻悻的松开了矮胖汉子,继续坐在地上。
“把我等关在这里,自然是有用意的。大家想想也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这些人惦记的?还不就是与那些巨富勾搭的证据。”石洪叹息道。
一名马贼头子大喜过望。“那我们就招了吧,说不准可以免除一死啊!”
石洪无奈摇头道。“空口无凭,你留下了什么证据?那些巨富,无一不是西山各地的豪门大户,实力雄厚,他说他勾结马贼,他直接一口无稽之谈就可以堵回来了……”
石洪把事情挑的如此明白,那些马贼头子一个个唉声叹气,都不做声了,雇佣他们的豪门巨富过河拆桥,有官兵进山的消息也不提前通知,摆明了是不想沾上一点干系。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王兇带着一群衙役,陪伴着一名穿着绯袍,胸前补着云雁的官员来到了宁安卫所。
吴雄亲自带人出来迎接,这次他没有再下跪,只是朝那官员拱了拱手。“本官宁安卫指挥使吴雄,请问大人是……”
“本官是西山按察副使华鹏举。”华鹏举倒也知道吴雄是有功之将,没有太过轻视,直接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此次进山扫荡贼匪,活俘了一些马贼头目,我是来提人审问的。”
吴雄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不妙,攻玉兄弟叫自己好生看守,这才过了多久,是谁找了个这么硬的门路,叫按察副使亲自过来提人了?连忙拱了拱手道。“此案乃是宁安府陆推官在处理,不日也要开始审问,是不是毋须麻烦华大人了?”
华鹏举脸色一沉。“巡察地方、俭视重案,乃是本官职责所在,怎能提到麻烦二字?”
吴雄矗立在门口,岿然不动。“这些马贼犯下的案件尚在宁安,按察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