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居然把王兇给吓走了,虽然只是不是什么实际的利益损害,但这是大楚朝,在出生于书香门第的读书人看来,丢了面子可比丢了银子更心疼。读书人都这样觉得,自然不会有错,普通百姓这样想着,连带着把自己的原本可能不一样的观点都改变了,暗地里悄悄的说,王老爷今日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连新来的推官陆大人都斗不过。
徐闻达瞪大了眼睛,刚才他可是耐着性子,没有插一句嘴,这时候才喃喃念叨了一句。“陆逸,你牛啊!”
见王兇一走,明惠楼内,陆逸感到眼皮骤然变重,耷拉了下来,腿一软,轰然一下凳子一倒,他人也溜到了桌子底下,失去了知觉。
李学善愣了一下,连忙冲上去扶起了陆逸,苦笑了一声,朝身后的官吏道。“去取醒酒汤来,陆大人喝醉了,哈哈……”
王兇一走,王管家自然像条哈巴狗一样跟了上去,娄老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顿苍白的站在一旁,小腿有些哆嗦。“李……李大人,妾身是被逼无奈啊……”
李学善厌烦的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姑娘们也带走……”出了这档子事,他对美色也没什么兴趣了,陆逸的出现,一扫颓然之气,岂可再将心中的愁闷寄托的寻欢作乐之上。
娄老鸨没奈何,带着手下的歌伎离开了,她打定主意,等这件事过去,就再给李学善递一些银子,不然的话,以后皮肉生意就难做了。
“李大人,醒酒汤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掌柜自然不敢再有怠慢,亲手端上了醒酒汤。
李学善端起一闻,皱眉道。“是醋?”
“回大人的话,这样醒的比较快……”
李学善点了点头,一大碗陈醋调制的醒酒汤灌了下去,在强烈的醋酸味刺激之下,陆逸立马被呛醒了,抱着肚子,对着早已准备好的痰盂狂呕一阵,好久之后才缓过神来,两眼翻白的望向李学善,有气无力道。“王兇,可走了?”
“走啦!攻玉贤弟,我李学善谢谢你了!”李学善接过店小二用滚水烫过的热毛巾,递到陆逸手中。“来擦擦,会好受一些……三斤多汾酒,你也真逞能!”
望着李学善佯怒的样子,陆逸笑了笑,自己今日三碗酒没白喝,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却听见门口的小吏大声道。“明惠楼暂不接待食客,你先退去!”
“官老爷,行个方便好吗,我来找推官大人!”来人说话有些畏首畏尾的感觉,柔柔弱弱的,是个女子声音。
陆逸听出说话的正是宋锦,那小吏还欲再问,陆逸想开口说话,喉咙却被醋熏哑了,半个字也吐不出来道。
徐闻达抢先道。“史先生,她是推官大人的厨娘,放她进来!”
李学善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容貌上乘,打扮却十分普通的女子站在门口,身段妖娆的宛若熟透的水蜜.桃一般一样,一时间,李学善有些呆了。
宋锦身披大衣,提着个灯笼,一眼望见陆逸神智恍惚的坐在椅子上,其余的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看着陆逸,顿感惊奇,走近来问道了一股又是陈醋又是酒的怪味吗,便皱起了鼻子,板着脸教训道。“我和榆儿分头找了快一个时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大人了,真让人不省心!”
又转过身去说徐闻达。“徐公子,你怎么也不看着他,让他喝的这么多!”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说的徐闻闷不吭声,达只是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陆逸张了张嘴,憋出了一句话来。“榆儿……也来了?这么多人……小……板栗跟着的吗?”
“下午你们前脚刚走,小板栗两兄弟后脚就出门了,榆儿年纪小,街上人多很乱,她想多找一会我不让,把她送回去了!”宋锦道。
“哦……”陆逸哦了一声,被斥责的如一个犯错的小孩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见宋锦薄嗔含怒的话,李学善哈哈一笑,开玩笑道。“你刚才能斗过王兇,现在却败在一个女人手中!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李学善心里却酸溜溜的,暗道陆逸艳福不浅,这等美人也被他搜罗到了,自己这五品大员,同船共枕的不是家中的糟糠妻就是二等窑子里的千人骑。
“大人……见笑了!”陆逸明白李学善误会了他和宋锦的关系,连忙汗颜道。
“攻玉,你好好休息,本官先回了!”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话,李学善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在场人多,有些事情太过隐秘,即使与这些府衙官吏走得近,也是不能泄漏的。
一干官吏纷纷朝陆逸告辞,陆逸踉跄的走出了门,冷风一吹,顿时感到脑子极晕,摇摇欲坠,徐闻达无奈,只得做一回苦力,把他一路背到了家,余远瞩不在家,问余家人说他去好友那了,大小板栗则没看见,应当是没回来。
徐闻达也喝了不少酒,被冷风吹的上头了,回房歇息去了。
“我去睡了!”宋锦垂着头,匆匆说了一句,迅速退下。
陆逸苦笑了一下,不就是刚才没力气,搭了一下肩膀,又不小心碰到了胸前柔软,至于这样防狼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