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太狡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边上一户人家都没有!”等天色一暗,对于一群被马贼绑架的弱质女流意味着什么,余远瞩也清楚,心中叹息了一声,安慰道。“马贼求财,兴许不会动手动脚!”
两人相视无语,他们是一路跑过来的,腿脚酸痛,近一天没进食,腹中空空如也,浑身上下都出了虚汗,陆逸好一点,从小没吃过苦的余远瞩累成了死狗,此时只有哈出来的热气不曾间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失去了马贼的线索,情绪也变得焦躁愤怒,陆逸捏了捏拳头,额头青筋直暴。
“从要杀我们灭口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是无所畏惧的亡命之徒,担心事情败露,也害怕官府的围剿,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徐闻达没被抓住,应该已经报了官,所以,他们是逃不掉的,应当也心知肚明,这样的话,榆儿她们遭遇不测的可能性,非常大!”
余远瞩明白这榆儿在他心中的分量,咬了咬牙,扫视着周围,突然眼睛一亮。“看,那边有屋舍!”
陆逸连忙回头一瞧,不远处的确有小半个屋顶,因为天黑,又被小山包挡住,所以之前都没有看到,有人家就能问路,陆逸大喜道。“过去!”
两人大步跑了过去才看到,原来下面是一个村落,大概有十几二十户人家,都是低矮的破烂的屋舍,即使是正月里,这个显得贫穷的小村落看不出多少喜气味,从小山包下来的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在村口玩泥巴,见到两个陌生人出现,稍显惊奇,睁大眼睛望着两人也不吭声。
“小孩,你有没有看到马车从这过去?”陆逸问道。
小孩穿着破旧的棉衣棉裤,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干净点,陆逸问话,他却不回答,也不往回走,怯懦的退了一两步,定眼望着陆逸,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
陆逸苦笑,有这么恐怖吗,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染了鲜血,裤脚和鞋子又糊满了雪和泥,脸上伤口疼的厉害,应当是鼻青脸肿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吓哭小孩一点也不奇怪。
陆逸正想安抚一下,却听见一人怒喝道。“放开我儿子!”
两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十几个人扛着锄头钉耙从村里冲了出来,来势汹汹,大有将陆逸两人撕成碎片的意思。
余远瞩一惊咬到了舌尖,也不顾疼痛,急忙道。“怎么办,快跑!”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十几个村野匹夫不明不白的喊打喊杀,陆逸虽然武功了得,怎奈对方人多气盛啊!
陆逸没有跑,他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杀人吗?”陆逸这位置站的颇为奇怪,小孩在他的右侧,而他右手拿着刀,所以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挟制一样,当然,这是他的一个小计谋罢了。
一名三四十岁的壮汉挥舞着。“胡说,你明明拿着刀,要对我儿下手,你敢动手,我拼了老命也杀了你!”
陆逸一愣,冷笑道。“马贼,笑话,我乃宁安府推官,奉命追查杀人抢.劫的马贼,刚才已经交战了一番,让他们跑了,后面还有大队人马追来,尔等若还不速速放下武器,当心被误认为是马贼同党!”
“什么!你当真不是马贼?”
壮汉一惊,众人连忙将手里的农具丢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村里小步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小人是这里的甲长,刚才误以为是马贼来了,这才冒犯大人,请恕罪!”
“不知者无罪,老甲长请起!”陆逸直接将刀丢在地上,大步走了过去,将老人扶起。“听你们所说,刚才好像有马贼来过?能否告诉我,他们走了有多久了,朝哪边去了!”
此言一出,村民都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的看着老甲长。
老甲长一双老花打量着陆逸,见面前这少年表现的谦谦有礼,面相虽然有点破损,但不像坏人,也更加确定是跟马贼搏杀留下的痕迹,不过就是年轻了一点,当然年轻也好,好话哄着就不会记仇了,便呵呵笑道。“小的适才就想,之前的马贼都是蒙面黑衣,哪里像大人这么英明神武!马贼在村里吃喝一顿,抢走了一些鸡鸭粮食,半个时辰之前走的,就是这条道直走。”
“可是马贼赶着两辆马车,路上怎会没有痕迹?”余远瞩不无怀疑道。
村民都垂直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老甲长尴尬道。“这是小的错了,马贼让我们把痕迹弄掉,他们杀人如麻,异常凶狠,我们这些庄稼汉惹不起,只能照办唉。”
陆逸道。“老甲长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追究此事,还会记上你们的功劳,我们肯定会将马贼剿灭,你们无需提心吊胆,对了,村里要是有马的话,还望借我两匹代步,明日就来偿还!”
老甲长心道官府借东西哪里还有偿还的可能,村子很穷,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两匹马了,但大人既然开口了,哪敢不借,很是肉疼道。“马还有两匹,刚才让小的藏起来了,才没叫马贼给抢走。去,快把马牵出来,再快点拿些吃食,大人还没吃饭!”
壮汉叹了口气,转身去牵了。
“有劳老甲长了,本官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