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有几个蒙古人围着一堆篝火烤鸡、肉等食物,见杜姓汉子走了进来,皆停止了嬉笑,望着人进了里间,才有人抬头朝乌力罕道。
“大哥,咱们是草原汉子都是的天空中的雄鹰,岂能听他的指挥!”
乌力罕却不理他。“现在青门驿部署了重兵,我们不好出去,不过也有办法,汉人皇帝准备平息事端,咱们的使者过几日就会进城,找汉人钦差要好处,到时候就可以混入队伍中,安然离去了。这次来的目的虽然是替铁扎兄弟报仇,但是私自行动,肯定会受到惩罚!我们得想法子弄些宝贝,献给哈克将军!”
“那小子年纪轻轻阴谋却不少,没准将来会成为心腹大患,这下弄死他,说不定还有奖赏呢,嘿嘿……嗯,将军喜欢宝刀利器,那小子的宝物是件杀人利器,叫什么火枪,当日铁扎大哥一个不小心,就被打死了!”脱伦道。
乌力罕点了点头,这把火枪他也眼馋的很。“脱伦,你明日换套衣服带两个兄弟跟着那姓杜的进城,他应该知道那把火枪在哪里!顺便搜罗下奇珍异宝,记住地点晚上动手,吃完就快点休息,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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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非常偏僻,有茂密的树木遮掩,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到的。这座茅屋还不小,不仅容纳这几个蒙古人,那失踪的陈有昌与其家人也关在这里。
这间屋子看上去像是磨房,里有几根木头桩子,陈有昌双手反剪着绑在柱子上,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痕,虽然被困却也不挣扎,似乎是认命了。
另一根柱子上也绑着个人,劈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了撕的稀烂,嘴里塞着破布,地上的干草上还有不少干锢的血迹,一直垂着脑袋像是死了一般。
陈有昌往对面一看,叹了口气,心里很是过意不起。良久之后,只见那人忽然动了一下,抬起了脑袋,突然却艰难的咳嗽起来,两行眼泪都流下来了,不知道是被东西堵着嘴难受还是内心难受。
陈有昌惊喜万分。“闻达,你醒了?”
那人闻言将头发一甩,露出青肿皲裂,满是血污的脸,正是那被传身亡的徐闻达!当时被这群鞑子抓住要求去陷害陆逸之时,他誓死不从,这身伤痕便是那时留下的,一直昏昏沉沉的晕了两三个时辰了,只见他清醒过来,便不忘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陈有昌,那种鄙夷的神情,几乎让陈有昌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抓了我的家人,以生命相要挟,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陈有昌羞愧道。
徐闻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予回答,他透着狭小的窗户望向外面,心中暗暗祈祷陆逸不要上当,他目前不是很担心,陆逸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点把戏十有八九会看穿吧。要是他知道陈有昌做戏太投入,陆逸成功被陷害现在已经被抓起来的话,恐怕恨不得把陈有昌生吞活剥了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鞑子端着两碗饭,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望了望徐闻达,走过去将塞嘴的破布拔出来,嘲讽道。“小子没事了嘛,还挺禁打的……谁先吃饭?”
陈有昌一介书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此时早就饿的两眼冒金星了,望着碗里的白馒头和鸡肉,眼巴巴的吞了一下口水,忍不住的道。“闻达吃不吃?我先吃了吧……”
“没节操的软骨头!”徐闻达讥讽道。
陈有昌也顾不得徐闻达的辱骂了,见饭碗递到面前,便低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吞食起来,绑手的绳子自然不会解开,而这鞑子像是有意羞辱一样,碗离得远远的,陈有昌也不得不努力伸长脖子,如同长颈鹿一般!
陈有昌吃两口又腾出空来问了一句。“你们头领说什么时候放在下和在下的家人走。”
“就快了,你急什么!”鞑子不耐烦的道。
“是是是……”陈有昌噤若寒蝉,继续伸长脖子吃饭。
徐闻达忽然笑道。“陈有昌,陆逸兄弟曾经念过一首诗,料想你也不曾听过。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样的节操,我徐闻达自认是没有的,但是有一点必须做到,宁死不当叛徒,不向敌人低头示弱!要是你早早通知陆逸,现在你妻儿说不定杜得救了,哪能沦落到现在这地步,你看你现在这可怜的样子,和在槽里刨食的猪有何区别,可笑,可笑至极……”
“徐闻达,你莫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娶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还清白,你也真有脸说,我不怕告诉你,今天还有别的男人趴在她身上耸dong!”陈有昌脸色气的通红,忍不住开始揭短了!
“闭嘴!你这叛徒、懦夫,有什么资格说我!”被提起心中的痛,徐闻达自然是怒极了。
“再吵也没用,不怕告诉你们,那小子已经进大牢了,嘿嘿,指望他来救你们,做梦吧!”送饭的鞑子道。
徐闻达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