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是太祖赐给安国侯的令牌,予以莫大的权力!见令如见君,还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啊!”胡定璋非常着急,转头压低声音道。
“这不可能!”胡定禧下意识的摇头,冷笑道。“小畜生,你随便拿个假东西,就想糊弄我等!未免也太天真了!”
陆逸暗道胡定禧这份临危不乱的定力不错,至少比那周方强多了,没有慌乱怯场。胡定璋已经跪拜,一干家丁自然不敢反抗,最大的威胁就是这群黑衣人了,只要他们不相信,自己还是逃不掉被被杀的下场。
“胡定禧,你眼中莫非没有王法了!凭着这几人就敢造反了嗯?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这可是御赐金牌!若是不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这几句话,字字铿锵,撼人心神。
胡定禧仰头大笑。“哈哈,我胡定璋为家族打拼,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小畜生,你的来历,我早就查清楚了!清清白白没半点背景,能骗到这个书呆子,想骗我?没门!诸位黑花帮的好汉,射死他!”
“不可!胡府家丁听我号令,保护好陆公子,不然,我们都活不了!”胡定璋一声令下,一众家丁神色凛然,将刀锋一转,对准了这群手持劲弩的黑花帮人。
“好、好、好……“胡定禧指着这个七弟,恼怒道。
“胡定璋,你空有八品主簿的官位,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女人管的服服帖帖!胡家声望大跌,你还要帮助一个外姓人,真是没出息!相信大哥在这里,也会按族规处置你!大家不要管了,谁抵抗,就一同射死,不用担心!”
胡定璋被骂的一脸通红,不敢出言辩驳,听到最后一句,又为三哥的不顾亲情的举动弄得又惊又怒。
“老三你是畜生啊,谁说我要处置七弟了!”一阵苍老带着悲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名家丁抬着一把椅子,从对面的廊道走了过来,椅上坐着身穿白色小衣,发须皆白的胡定业,仅仅只有大半天的时间,这位家主就变得皮肤松弛,形神枯槁,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在他身后,跟着已经处理好伤口的胡知秋。
场面实在有些戏剧化,见黑衣人没有动作,福管家才将刀一收,拔掉胳膊上的两根箭矢,脑袋更加昏沉了,稍微运气才发现,中毒实在太深,虽然内功底子深厚能扛住,当已经不能够再打了。
“大哥!你大病未愈,怎么不好好休息!”胡定禧有些惊愕,他派去的两名亲信不见了,胡知秋的一只独眼,也有些怨毒之色流出。
这是陆逸第一次看到胡定业,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家主,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家丁把椅子放下之时颠簸了一下,胡定业猛然咳嗽了起来,摊开手绢,全是乌黑的血迹,平息了一下气,冷笑道。
“叫你送信去宁安,你自作主张没去吧,哼,要不是这样,这件丑事也不会弄的人尽皆知,我这个老头子的病也不会复发,知秋更不会瞎了一只眼,兄弟之间更不可能刀戈相见,你看如今,丢人现眼,这叫我怎么去面对胡家的列祖列宗啊……”
“大哥,这是个误会啊!”胡定禧连忙道。
胡定业气得浑身直哆嗦,拿起手杖砸了过去。“不要狡辩,知秋全部都告诉我了,你好狠的心啊……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这个位置么?好,我都快死的人了,给你给你,不要打了,放他们走!”
胡定禧本来是泪流满面,闻言如丧考妣,嚎啕起来了。“大哥啊……”
任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演变成一个临终“传位”的场面!
忽然,陆逸拍了拍手,笑着走了过来。
“恭喜了,胡定禧,你这出戏演的实在太好了!胡族长的陈年顽疾应该只是肺痨吧,怎么会突然间被气的几乎要死了?这一点,难道不可疑么?”
胡定禧如遭重击,红着脸抢白道。“你胡说什么!虽然我也希望大哥能快好起来,但这等顽症,自然难测,岂是人力所能挽回!”
陆逸冷笑道。“肺痨虽然难治,但只要疗养的当,也可以保住性命无忧,肺痨者自然体虚,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胡家资产雄厚,自然不会不按医嘱进服大补之药吧!”
“小……陆逸,你什么意思!老朽的确病入膏肓,每日都要喝参汤静养!”胡定业微微一愣,本想叫小畜生,也急忙改口。
“既然喝了参汤,平日里又没受风寒,怎会顷刻之间,衰老大半,几乎欲死!这其中,有鬼!”陆逸言之凿凿道。
“什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胡知秋气鼓鼓道,恨不得杀了弄瞎眼睛的陆逸,只是暗地里被七叔告知情况,才不敢动弹。
陆逸不以为意道。“平日里。胡族长都是自己喝药,没有叫人帮忙吧!”
“老朽之前并不严重,有手有脚,都是自己喝!”胡定业道。
陆逸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胡族长别动,我给你看一项证据!”说话间,陆逸将胡定业的手拿了起来,将其手指甲里的一些黑泥剔了出来。
“这里的东西,有残留的草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