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胡知秋用匕首去划吊绳的同时,陆逸手腕上的绳索咔嚓断开,他急忙借力往后一仰,滚落到安全的地方。
巨大的铡刀重重的落在了铁板之上,地面都为之一震,房梁上的灰屑扑扑落下,榆儿几乎吓的魂飞魄散,甚至陆逸逃生都没反应过来。
“该死的,你居然有刀!”胡知秋急忙朝两丈之外的榆儿飞奔而去,他行动不便,若是有打斗的话,肯定赢不了,便准备先制住这个丫鬟再说。
陆逸身上没有刀,只有之前特地收集的几根毒箭,一直藏在袖管之中,刚才趁着不注意,才用箭锋将绳子割断。这过程当然凶险的很,若是不小心戳破了皮,这条命就没了!
“好狠毒的家伙!”距离太远了,要是追上去,估计来不及,反而还要被胡知秋威胁,念头一闪而过,陆逸猛然甩手,手中的数支毒箭陡然飞出,精准无比的刺进了胡知秋的左眼之中。
陆逸本不懂射艺,但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这危机时刻,被逼之下,他狠狠甩出的毒箭,居然射中了胡知秋!
“啊!”胡知秋当下捂着眼睛在倒在地上,在剧痛之下,他根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在这里行凶!”一名家丁闻声大惊,朝进祠堂,他手持一把大刀,呼呼的朝陆逸砍了过来。
情况十分危险,刀锋贴身而过,陆逸的衣服都被划开了,他急忙顺势滚了几下,按着胡知秋作为人质。
“住手!”陆逸伸出手指就插在胡知秋的眼睛里。
“快,快住手啊!”胡知秋眼睛汩汩流血,哀嚎起来。
“别动手!知秋,你怎么样了……”胡定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状大惊。这小畜生不是被绑着的吗,怎么又逃脱了?
“胡定璋你个狗.娘养的,站在那别动!”陆逸狠狠喝道,拾起胡知秋的匕首,将榆儿放了下来。“跟着我!”
胡定璋也来火了,怒喝道。“陆逸你也是个拿朝廷俸禄的生员,你爹妈怎么教的,我是朝廷命官,也是你姨父,你怎可不论长幼尊卑,出言辱骂,真是气煞我也,还不放下知秋,不要和朝廷做对,事情有商量!”
“商你妈个逼,量你爹个蛋!别拿朝廷的大帽子往我头上扣,和你这个昏官有什么好说的?我身陷周府你这个姨父哪去了?我被押到铡刀底下你又哪去了?要你这个姨父有个毛用,啊呸!”陆逸忍不住冒了几句粗口,他深知自己现在不走,等下那群黑衣人出现,就走不了。
胡定璋顿时哑然,有些羞愧的让开了路。
陆逸牵着榆儿,另一只手死死扣着胡知秋,朝着犹不甘心的持刀家丁喝道。“滚开,胡知秋已经中毒,再挡着,他马上就死了!”
“都让开!”胡定璋忙道。“陆逸啊,快给解毒吧,闹大了就不好了!”
“现在还不够大?我秀姨在哪?快说!”
“在那边,关着的!”胡知秋急忙指了个位置。
“走!”
片刻时间,陆逸就到了关押齐芸秀的房间,便吩咐让榆儿从胡知秋身上摸钥匙开门。
陆逸大喜道。“秀姨!”
“逸儿,你来了!”齐芸秀被绑在大床之上,见到陆逸顿时大喜过望,泪水哗啦流下。
“夫人,你没事吧!”胡定璋探头道。
“胡定璋,你滚!”
解除了束缚的齐芸秀冷喝道,于是胡定璋连忙噤声。
福管家也赫然在此,但全身都被铁链锁了起来,无法动弹,胡知秋考虑的还是很准,他知道此人武功高强,普通的绳索是束不住的。
被榆儿摘掉了口里的破布,解开锁链之后,福管家连忙说道。“哈哈,夫人你没说错,陆逸,你果然是个人物,对了,老朽被下了软骨散,快点把解药取来,我保你安全!”
“多谢了!”陆逸笑道。
不等陆逸有动作,胡知秋自己就招了。“解药放在我房间床头的小匣子里,有几个瓶子,快点去拿来啊!哎哟……”他脸色苍白,眼睛不停的流血。
“是,少爷,是哪一个瓶子?”家丁望了下胡知秋,又瞥了眼陆逸,有些为难道。
陆逸倒是干脆的很,冷笑道。“别问了,都拿来吧!”
很快,解药就拿来了,陆逸毫不客气的将里面的金银都倒了出来,叫榆儿收起。
众人面面相觑,胡定璋也愣了一下,在二三十把刀的围攻之下,他还有闲情逸致搜刮钱财?
“少爷,你……”榆儿有些吃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这样抢钱?
“不要白不要!”陆逸满不在乎道。“他和我打赌还欠三百两呢,加上今天受了惊吓,收取一些精神损失费也不为过!”
精神损失费?他说这句话,也不知道失去了左眼的胡知秋做何感想!
“没错!”福管家将解药接过一闻,欣喜道,于是就让榆儿替其服下。几息之后,他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陆逸……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胡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