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这也太严重了吧,你别急啊,虽然花了一两银子,但是也值了。”陆逸将正要往腰部掐来的小手挡住,苦笑不得道。
榆儿到底是少女心性,此言一出,她倔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这个月的例钱就只有五两银子,你这一次就花了一两多,看搞出啥么蛾子!”
陆逸翻了下白眼,昨日漏嘴的一句话,小姑娘这么快就学会了。
他也不解释了,干脆背着双手,仰头望天,大概等了小半刻,伙计这才走了出来,将药包塞给了陆逸,客客气气道。“客官走好!”
陆逸将药包拎起,往前走了十几丈远,从药包里抽出一张药方,仔细看完之后,将其收入袖中,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胡知秋,我肾虚,我的确肾虚啊……”
“这张一两银子的药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有,少爷真的肾虚了么?”榆儿一脸的不解。
“胡说八道……”陆逸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随后才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这位胡大少爷……”
陆逸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榆儿眼睛顿时瞪圆了,小手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些日子我也向仆从打听了姓胡的事,他平素就喜欢混迹花丛,没想到……对了,少爷,你怎么认得这方子是治此病的?”
“在一本医书上恰好看到,刚才看见,顿觉熟悉,仔细一想,便记了起来!”陆逸随口胡诌,总不能告诉他,前世的自己对中医略知一二吧。
“原来如此,这书可真厉害!”榆儿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了,少爷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和平日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陆逸微微一笑,束手走在前面,心道,小姑娘还真是沉不住气。
榆儿顿时急了,小脸通红地追上来争辩道。“当然是去找他啊,有了这张药方在手,就不怕他阻扰少爷住入胡家了,而且还可以捞到不少好处……”
“你就不怕胡知秋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胡家在大青县经营百年之久,各方面的势力都是根深蒂固,平头百姓还真斗不过。而且,现在最多只是矛盾冲突,远远达不到生死相拼的地步若真的逼急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我两个外乡人的性命给了结了,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榆儿膛目结舌,她心思单纯,显然没有想这么黑暗的部分。“少爷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可是,还有胡老爷在,他怎敢做出这种事情!”
陆逸哼了声,撇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这是一只凶狠的恶犬!那胡家长辈么,也不见得是好东西。”
“少爷可真的有些坏!”
榆儿抿着嘴,但还是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心中担忧已经除去,小姑娘又蹦蹦跳跳的四处乱窜了。
街上热闹非凡,两人到底是少年心性,疯玩起来,一下子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一条黑影悄悄从小巷处溜了出来,钻到了人群之中……
“听说观音庙的菊花快要开了!”榆儿忽然说道。
“嗯。”陆逸咬着一根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暗道还玩意还不便宜。
“少爷,我们到时候去摘菊花吧!”
“噗”地一声,几粒金黄色的玉米粒从陆逸嘴里喷了出来,准确无误地飞到前面某个大汉的脖颈里之中。
“有麻烦了……”陆逸急忙一抹嘴巴,若无其事地将玉米棒子藏在身后,与回过头来,一脸狐疑蓄着络腮胡的大汉对视了一眼。
“小子,别以为大爷我不知道,就是你捣得鬼……”大汉眼睛圆睁,一步就跨到面前,蒲扇般的大手就按住了陆逸的肩头。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胆敢动手……哎哟……”陆逸怎样也挣脱不了,疼得呲牙咧嘴。他心性老成,却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何对付这彪形大汉。
“不敢?”大汉狰狞一笑,拳头一握,狠狠地朝陆逸的小腹处捣去,随着手一松,陆逸一下子飞出一丈来远,摔在了地上,身子如同虾米一般弓着腰,抽搐不已。
榆儿一下子急了,抓着大汉的手臂又撕又咬。“死坏蛋,你放手,少爷……少爷。”但她更为不堪,只是被大汉厌烦的一推,便摔倒在地。
发生这样的事情,瞬间就有人过来围观,对着三人指指点点,不敢靠近,大汉也毫不惧怕,狞笑着搓了搓手,再次走向陆逸。
危机即将临近,陆逸也终于缓过气来,森然道。“好大狗胆,我乃大楚朝注籍在册的生员,你无故攻击,就不怕流放三千里么?”
大汉顿时一怔,步伐有些凝滞。
“滚!”见情况有所转机,陆逸心中一喜,咬牙厉喝道。
大汉重哼一声,但也不道歉,扭头钻进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了。
陆逸不禁有些生疑,这大汉行事凶狠,不惧官府,八成就是混黑的地痞,这“陆少爷”来到大青县仅仅几天时间,如何会招惹到?再往深处一想,陆逸脸上瞬间布满怒容,这家伙,莫非是胡知秋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