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杨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口中有丝甘甜顺着食管流入胃中,不一会,只觉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他赶忙狂吸了几口,却不小心吸入了气嗓,大声咳嗽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老头,用那枯瘦的手正在给自己喂食蜜糖水,他见曹杨醒了,笑了笑转身道:
“他只不过是身体虚弱,加之饿了几日,是以昏迷不醒。如今醒来就无大碍了,只不过这几日不能饮酒,不可食肉,只可用一些素餐,待得三日后,方可饮食如常,切记切记!”
曹杨这才注意到,床边还站着两个人,都是古装打扮,左首一人身形消瘦,皮肤黝黑,但目光灵动,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旁边一人体型富态,生得白白胖胖,把一双眼睛挤成了一条小缝,但是面容和善,引人亲近。
黑瘦的人从袖中取出了点碎银子塞给了老头,把他打发走了,然后一脸阴沉的打量了一会曹杨,冷哼道:“算你小子命大,若不是掌柜的捡到你,只怕此时你早就喂了野狗了,还不赶快谢谢掌柜!”
掌柜笑着道:“赵义,你切莫对小兄弟太过苛责了,他气息奄奄的躺在路边,我又怎能见死不救?何况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小兄弟,你好好休息罢,等养足了精神,再谢也不迟!”
曹杨虽然苏醒,但是浑身虚弱,一点气力都使不出,他只得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掌柜的笑着拉着赵义走了出去,刚合上房门,便听赵义在门口说道:“掌柜的你也太宅心仁厚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自家的钱粮都不够用,结果又在这个小子身上花了不少!何况这小子身子羸弱不堪,只怕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反倒凭白多添了一张吃饭的嘴,恕小人多言,掌柜的,这笔买卖你可真是赔大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似乎是故意说给曹杨听的,而且他虽然称自己为“小人”,但是面对掌柜,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责怪起主人来。
岂知这掌柜脾气极好,虽然赵义如此无礼,但他竟不怒,依旧笑呵呵的道:“做事首先要无愧于良心,倘若凡是都斤斤计较,用钱来衡量,那岂不是太过冷血这个小兄弟的身体确实有些瘦弱,虽然做不了粗活,但是我看他应该有几分机灵,等他身子恢复了,便让他做个打杂的伙计,这样也不算白吃喝了!”
赵义重重的叹了一气,道:“也只得如此了,不过掌柜的,你可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自从那洪福楼开张以来,咱们这的客人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两月就要入不敷出了!”两人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已经走远。
曹杨就这样醒了喝糖水,吃些流食,吃完便倒头又睡,这样连续休养了三天,身体状况才逐渐恢复了回来,若不是掌柜的偶尔过来探望,只怕他早就被那赵义拉去干活了。
这日掌柜的又来探望,虽然依旧是笑呵呵的,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他见曹杨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便坐了下来,说道:“小兄弟身体可好些了?却不知如何称呼啊?”
曹杨舒展了下胳膊,答道:“身体好多了,我叫曹杨,大恩不言谢,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掌柜的!却不知这里是什么地界?”他本想顺便问下现在是哪年,但是古人都是按年号,而非现代人按照数字来定,何况即便对方说了,自己也没什么概念,索性便不问了。
“这里是鄄(音同倦)城县的福运楼,在下赵腾,之前你见过的那个人叫赵义,是这里的账房,他生性耿直,说话直接,小兄弟切莫介意!”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曹杨不喜欢欠别人的”说着他把脖子上的翡翠吊坠解了下来,往赵腾的面前一扔,道:“这个是缅甸的帝王绿翡翠,应该能值点钱,你收下就当是我这几日的吃住费用了!”
赵腾见到这个翡翠眼前一亮,他从商二十余载,也见过一些珍品,翡翠以绿色纯净为尊,但像眼前这个绿色纯得泛蓝的还是头一回见,它在阳光下映出浓郁的翠绿色,实是翡翠中的极品。能有这样物件的人,想必出身非富即贵,所以他对眼前的这个有些纨绔的小子多了几分敬畏,赶忙双手将翡翠又还了回去,道:
“此物甚是贵重,还望公子将此物收回,这几日吃住也费不了多少钱粮,就当在下赠与公子的,还谈什么欠与不欠,实在是太外道了!”
曹杨见这个赵腾不但心善,而且还颇有眼光,心道:“我穿越到古代,人生地不熟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只怕近期少不了需要他的帮衬,不如顺坡下驴,趁着他巴结我,卖他个面子,今后也好办事!”
想到这,曹杨赶忙学着赵腾的样子,双手呈着翡翠,又一次递给了赵腾,只不过这一次态度恭敬了几分,道:“掌柜的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区区翡翠不过是身外之物,在下无意间听闻掌柜的生意上遇到了难处,想必将来必有不少用钱的地方,此物就当做在下的一点心意,帮助掌柜的渡此难关罢!”
赵腾见曹杨出手阔绰,随手便能将如此贵重之物送人,对他的贵胄出身更加笃定,两人反复推让了几番,他见曹杨态度坚决,只得将翡翠收下,无奈的道:“此物权且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