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内,醉仙楼中,张韦和曹昂二人已经被困两天了,两人本就互相不太熟悉,加之情况危急,心情都很压抑,是以整整大半天,都没怎么交流,只是各自坐在角落里,低头沉思,似在思索破解之策,也似在回首往昔愉快的时光,时不时叹一口气。
护卫们从头一天晚上开始,便纷纷出现了高烧不退,浑身发冷的症状,甚至有的人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个别体质强些的,也是满脸的绝望,因为他们都知道,既然把自己封锁在醉仙楼里,那便说明曹操对此恶疾极为忌讳,同时也意味着此病极易传染,而且一旦患病,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
虽然张曹二人暂时都没有异状,不过张韦心里清楚,既然仙姑让自己亲自来送这单货,自然早就算到了这个结果,所以自己肯定已经被感染了,只不过是发病时间的问题。
如今回想起仙姑救人的手段,当真与真天教骇人听闻的行事作风颇为相似,只怕这一切只不过是真天教想要除掉自己所布下的局!
虽然用传染病这个方法杀人实在太过卑劣,但是不得不承认,此法却很奏效,真天教甚至不用动用教中高手,更不用担心会让张韦逃脱,只这一招,便彻彻底底的陷他于死地了!
同样的,曹昂也知道自己的状况并不乐观,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母亲找来治疗恶疾的大夫,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出去。
曹昂的母亲丁氏是曹操的发妻,但却一直没有子嗣,曹昂的亲生母亲是刘氏,只不过她过世得早,所以曹昂从小便被丁氏收养,视如己出,宠爱有加。
两人又呆坐了一会,忽然从窗子外面飞进来了几包热乎乎的东西,他们知道,这是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夏侯惇对两人确实也算照顾,每日三餐顿顿不少,而且都是请府里的厨子亲自做的饭菜,但是为了避免和里面的人接触,所以饭菜都是用油纸包了,从二楼的窗子里扔进去的。
但是这一餐的饭菜竟没有包实,几个油纸包砸在地板上,砰的裂开,将饭菜洒了一地,油乎乎的,曹昂在醉仙楼里被憋得本就气闷,而且整日还得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心情早就差到了极点,如今看到满地的狼藉,终于忍无可忍,大怒道:“哪个蠢货扔的饭菜?待小爷我出去,一定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天天舔着吃地上的东西!”
张韦也很无奈,劝道:“算了,生气又有什么用?大不了这顿不吃了,等下顿罢,反正我们被困在这里,每日就只能在这么小块地方溜达,也不耗什么体力!”他说着伸手去拍曹昂的肩膀,却不料被后者用力甩开,大吼道:
“还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劝本少?若不是你送来那些带病的衣物,惹来那些病患,我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如今反倒你来劝我?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他们派你来害我?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张邈有这么个侄子?”
张韦见曹昂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火气转向了自己,心中也略微生气,冷冷的道:“我若想害你还用这么费劲么,就凭你和手下那几个人?哼哼,我一只手便能把你们全杀了!再者说了,你没听说过便表示没有么?天下人你没听说过的多了,难道就都不该存在?”
曹昂叫道:“不错,凡是我没听过名字的,多半没什么好下场,我看你的名字怪里怪气的,只怕多半也活不了多久!”
张韦反唇相讥道:“我活不了多久?哼哼,你是算命的么?你怎么不给自己算算?我能活多久我不清楚,但是却知道你反正是活不了几年了!”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按照历史的发展,他应该会在张绣叛乱时,为了保护曹操,和典韦一起死在了宛城,算起来也不过还有几年的光景。
其实就凭这个,张韦早就应该放宽心了,因为既然曹昂几年后才死,说明眼前的这一劫难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他此时也是心焦气躁,为了和曹昂斗嘴,竟然不小心把曹昂的未来说了出来。
曹昂先是一愣,然后盯着张韦看了看,道:“呵呵,刚才还说我是算命的,我看你才是街边摆摊算命的罢,竟然说我活不了几年了?你怎么知道?你又是怎么算出来的?”
张韦自知语失,赶忙打岔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吵了,刚刚只是气话,若是得罪了你,我在此给你赔罪了!”说完拱了拱手,但头却转向了一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曹昂却如若没见,继续追问道:“你刚才那么肯定的说我活不了几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的未来?”他此语一出,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谬,自嘲的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曹昂忽地问道:“不知张韦兄是何方人士?”
张韦一愣,他没想到曹昂忽然会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从他穿越至今,几乎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如今猛地被人问起,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但见曹昂眼神锐利,不禁脱口而出道:“我是北方人士!”
曹昂眼中一亮,追问道:“北方人士,那么北方具体又是哪个郡县呢?既然兄台是北方人士,如何又能与赵氏结识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