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带着两千精锐骑兵,从济阴郡借道雍丘直奔许昌而来,顺便把沿途的山贼匪患清了个干净,此时他正志得意满的引着部队休息,等待探马回报。
三国时期的骑兵其实不能算上真正意义的骑兵,因为没有马镫,想在马上做出各种高难度的砍杀或者冲刺动作,简直难于登天,只有马术极为熟练的人,才有可能进行骑射。
此时的骑兵,只不过是移动迅速的部队而已,待得遇到敌人,依旧需要下马迎敌。
而精兵则无外乎是三点:其一,士兵年轻力壮,都有过战斗的经验;其二,一路上攻无不克,是以士气如虹;其三,刀剑甲胄齐备,平日训练有素。
“报将军!”一名小校飞身下马,单膝点地。
“速报!”
“是,前方十里有处峡谷,两边草木茂盛,坡度极陡,长两里,之后是一片平原,可直达许昌北门!”小校观察极为仔细,回报内容条理清晰。
鲍信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少顷,对身后几员偏将道:“前方峡谷地势险要,恐有伏兵,尔等谁敢去打个先锋探探路啊?”
一名蓝色披风的偏将,向前一步,抱拳道:“末将不才,愿领二百甲士击退贼人伏兵!”
鲍信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似对这员偏将颇为满意,道:“我再配你一百弩手,祝你旗开得胜!”并不是他多么自负,相信三百人便能打垮伏兵,而是他更清楚的是敌人的实力:一群挥舞着锄头和短剑,衣不遮体的黄巾贼,人数再多,也不会是正规军的对手。
偏将喏了一声,点齐兵马冲进了峡谷,还未及射箭,便从两边上坡上杀下数百人来。那偏将早知如此,是以并不慌乱,指挥部队保持阵型御敌。
鲍信轻蔑的笑了一下:这群黄巾贼大概从没看过兵法,以为这样就能伏击本将么?真是太天真了,居然我只派了个先头部队就让他们露出了马脚,现在敌明我暗,是该冲锋的时候了!
他向旗令官挥了挥手,少顷战鼓响起,节奏由慢至快,最后在像雨点一样密集的鼓声中,千余名士兵喊杀震天的冲进了拥挤不堪的细长峡谷中。
许昌南城门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头戴黄巾的人,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木棍,锤子,锄头…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糜竺登上了城楼,望着漫山遍野的黄色头巾,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韩松更是惊疑不定:明明只有千余的黄巾贼,为何会突然多了这许多人?
城墙上的守兵更是心惊胆战,本就没经过什么战斗的他们,突然见到了多出三四倍兵力的敌人,还未战斗,心已经怯了,只怕战斗的号角一吹响,能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逃走。
糜竺清了清嗓子,向城上的守军喊道:“守城的将士们,你们是许昌城所有百姓的唯一屏障,一旦城池失守,城内的百姓就只能任贼人鱼肉,践踏!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甚至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或者你的至爱的生命!今天,我们不再是为自己的生存而战,而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所爱,维护我们的尊严!我们决不后退!”他本就是个文官,但在这危机关头竟说如如此振奋人心的话,令张闿等人无不钦佩。
张闿带头扯着嗓门喊道:“我们决不后退!决不后退!”
其余的士兵也被这种气势所振奋,纷纷振臂高呼:“决不后退!决不后退!”一时间南门的城墙上士兵纷纷应和,振臂高呼,气势大振。
张闿趁热打铁,指挥着士兵摆好阵势,磊好石块,以防敌人攻城,城内的百姓心知一旦城破,绝难幸存,也自愿帮忙搬运石块,烧火做饭,军民一心誓要死守许昌城。
城下的山丘上,一个身穿白色大袖长袍的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微笑:“一群自不量力的蠢货,也罢,杀鸡儆猴罢,总得让世人知道,这中原到底是属于谁的!这里就拜托三位将军了,我们一会城内见!”
三位虎背熊腰的大汉,赶忙躬身施礼,而就在他们躬身之时,面前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一片绿油油的嫩草在随风舞动。
张闿刚刚布置完防守阵型,便听城下喊杀声大作,数百名衣衫褴褛,手持各种农具的黄巾贼冲了过来。
张闿不慌不忙指挥道:“放箭,放箭,射退他们!”
箭雨从天而降,下面的黄巾贼完全没有战斗技巧,更没有防具,霎时间将近一半的人受伤倒地,哀嚎遍野。
但虽然如此,依然有不少黄巾贼冲到了城下,顶着落石,架起了云梯。
第一波黄巾贼刚刚冲完,第二波黄巾贼又杀了过来,这批人一个个满脸横肉,光着上身,手持钢刀,就似一个个屠夫,行动迅捷的攀上了云梯。
张闿心中暗叫糟糕,原来第一波的黄巾贼都是些老弱残兵,是用来吸引弓箭手火力的,这样真正攻城的敢死队就能以最小的伤亡,登上云梯抢夺城池了。
他不敢轻忽,大喝了一声,砍翻了一个刚一只脚踏上城池的敌人,呼喝着加入了团战。
韩松见敌人这么快就登上了城墙,吓得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