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望着浑浊的溪水,早已失了兴致,对二女道:“走罢,我们也上路罢!”
他的行进路线是通过许昌经陈留至濮阳,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不仅是因为如此行程最短,更是因为此行串联了几个曹操的重镇——可能现在不是,但将来会是——光想着能在电影中的古城穿梭,便已让张韦激动不已,襄阳的繁华他是见识过了,但许昌呢?这个即将被称为许都的地方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虽然马车依旧不急不缓的行驶在驿道上,但张韦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许昌,放佛他都能听到朝堂上群臣谏言的声音,不禁喜形于色。
小明从未离家走过这么远,自然也是东瞧瞧西看看,坐在马车上,迎着风,两旁的景色虽然和荆襄并无大分别,两人却莫名的乐得合不拢嘴。
突然一阵吵闹声从远处传来,起初若隐若无,随着马车的行驶,声音越来越大——竟是从前面树林中传出的声音。
张韦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马车缓缓停在路边,低声对小明道:“小明,你可听到前面好像有些声响?”
小明好似早就听到了,瞪大了眼睛指着远处一个岔路道:“大哥,声音好像是从那条岔路传出来的,听起来好像是哭声!莫不是路过的百姓遭到贼人了劫掠了罢!”
这时,沁儿掀开了车轿的帘子,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张韦回头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就回!”
沁儿飞身跳下车轿道:“我跟你去!”
这时,小明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抽出了木剑道:“大哥,我也跟你去!”
张韦摸着小明的头无奈的道:“你和沁儿姐姐一起守着车轿罢,万一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把我们的马车骗走了,那可大大的不好了!”然后抬起头对沁儿道:“你守在这里我比较放心,想也不会是什么劲敌,我自己行动会比较方便,即便形势不妙,脱身也不是什么问题!”
沁儿点了点头,柔声道:“韵儿妹妹这有我守着,你就放心罢!”
张韦感激的看了沁儿一眼,又望了一眼车轿,这才安心的向前方树林赶去。
他身法速度本就奇快无比,前番又机缘巧合的炼成的内丹,速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树林旁,这样的速度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万分。
但让他更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一幕:三十余名男男女女被按性别分成了两列,每个人的双手双脚都被草绳牢牢绑在一起,串成了一串,年纪大的也就三十岁上下,年纪小的也只有十一二岁。
女孩们又害怕又委屈,一个个泪流满面,止不住的哭,有的女孩用被绑着的双手来擦拭眼泪,人见犹怜。
男人这一队则静的出奇,一个个垂头丧气,面无表情的跟着队伍。
让张韦更加奇怪的是,押送这二十余名男女的守卫只有六个人,穿着整齐划一,上身都是露臂的轻布上衣,下身轻布短裤,头上包着黄色的头巾——看来这些人自然是之前大汉口中所说的黄巾贼了。
六人分成三组,分别押着队伍的前部中部和后部。
张韦心下暗暗纳罕:“被押解的这些人中,光男人就有将近二十人,如果他们一齐攻向守卫,抢夺兵器,区区六个守卫怎能抵挡?只怕这形势早就逆转了,但为什么他们不动手呢?难道这附近还有埋伏?”
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若有埋伏我早就能感知到了,而且这六人看起来身形单薄,也不似武功高手,这个队伍真是奇怪之极!”
张韦耐着性子跟着队伍又行进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霍的起身,如同一只大鸟,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队伍的前列,挡住了去路。
张韦本以为亮出这样的一番身手,自然会吓得那几个守卫作鸟兽散,岂知那几个守卫竟不为所动,呼喝着一行男女,继续赶路。在他们眼中,张韦似乎就是天上掉下的一块石头,他们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张韦心下更是奇怪,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公然抢劫乡民,成何体统?我劝你们赶紧放下兵器,放这一行乡民回家,和他们的家人团聚,否则我可不客气了!”说完张韦运气了斗气,湛蓝色的斗气包裹着张韦的身体,搅得周围的草木摇摆不定。
其实对付这几个喽啰自然不用张韦施展斗气,只需随便几招便能摆平了。但是这行人实在太过怪异,完全不把张韦放在眼里,逼得他不得不露出一手本事,来震震这几个守卫。
果然,张韦的斗气引起了黄巾守卫的警觉,押解前队的两个黄巾守卫被斗气压得倒退了两步,这才站稳身子,缓了少顷,为首的黄巾守卫喝道:“什么人?竟然敢在太平道的地盘上动武?”
张韦轻蔑的笑了笑,抱了抱拳道:“在下张韦,素闻太平道济世救人,道中也不乏贫苦的百姓,劫富济贫尚可为之,但做出抢掠乡里的勾当只怕为人所不齿,也有悖天公将军的遗愿罢?”他自己参加过黄巾军,自然对黄巾军的出身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