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走在前排的是四名黄衣武士和赵玉丹的车轿,中间是一个个沉重的箱子,有青衣武士和暗红武士护送,最后是赵府家眷,由赵府护院和张韦这样的褐衣武士守卫。
张韦花了一个月的俸银,把小明安排在了一个婢女身边,享受着家眷的待遇,这样张韦也后顾无忧了。一路无话,行进至黄昏,车队才停了下来,开始扎营造饭。褐衣武士的营帐在营地的最外圈,就像一圈护盾,紧紧包裹着车队。不一会袅袅的炊烟升起,管家让家丁挨个营帐送饭,营地内一派和谐的景象。
张韦和一群褐衣武士围坐在火堆旁,喝着野菜汤,吃着干粮。大家互相聊天,自报家门,一个黑瘦的人,叫顾二黑,从师学过武艺,另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壮汉叫牛小壮,就是农户出身,只是生得身强力壮,这才通过了初赛,另外几人进来的不太光明,和张韦一样,闷头的吃着干粮,一言不发。
这时,一伙人从营地里面走了出来,为首一个壮汉,身穿绸缎,一脸的倨傲,道:“营里的柴火不够了,你们几个去寻些回来!”
张韦身边的牛小壮喏喏的道:“可是我们还没吃完呢!一会再去吧!”
那壮汉身旁一个青衣武士道:“赵管事让你们现在去就现在去,废什么话?”随手一脚踢翻了牛小壮手里的野菜汤,蛮横的道:“大爷我帮你吃完了,赶紧去吧!”说完和身旁几个青衣武士一起哈哈大笑。
牛小壮擦了擦身上的菜汤,低着头没敢说话。顾二黑腾的站了起来,道:“你们太欺负人了!”那青衣武士不屑的道:“怎么?手下败将还敢造次?不服就再来一次!”身旁众人赶忙拉着顾二黑坐下。
张韦不想多生事端,起身道:“既然赵管事发话了,那我们现在便动身罢!”说罢,拉着几人起身便走。身后青衣武士笑道:“还是这个小子懂事,啧啧,这饭菜是人吃的么,以后爷心情好能赏你半个鸡腿吃,走走,咱们回去吃酒去!”
顾二黑忿忿的道:“什么东西!老子没想跟你们拿出真本事,等下次一定让你们好看!”
牛小壮道:“唉,他们居然有酒肉吃!咱们只能吃些野菜,也太不公平了!”
张韦道:“谁让人家本事大,赵家想笼络豪杰,当然得给好酒好肉伺候着了!”
顾二黑,瞥了张韦一眼道:“哼,你倒想的开,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一点都没种!”
牛小壮怕张韦生气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咱们兄弟间可别闹别扭!”
张韦笑了笑没说话。顾二黑自顾自话道:“不用他们得意,我早晚让他们知道我顾大爷不是好惹的。”
众人边说边走,待得拾完柴火,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牛小壮燃了几个火把分给众人,摸着黑下山。山路本就难走,加上视线不佳,身上的衣服被树枝不时的刮一下——古代衣服照比现在的结实程度实在差了太多——每刮坏一条,都让人肉疼万分。
顾二黑一路上更是不停的抱怨,骂人的话,诅咒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已经骂到祖宗第十七代了,马上要开始重新骂了。
顾二黑又骂了一会,道:“我渴了,记着上来的时候有条溪水,小壮你还知道在哪里么?”
张韦可算捱道顾二黑不骂人了,连向牛小壮使眼色,后者却似没看到一样,傻傻的道:“有啊,我带你去。”张韦顿感胸闷…
于是众人在小壮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又摸索道了河边,一行人也确实渴坏了,到了河边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顾二**:“总算有水喝了,渴死我了,要不是那群王八蛋,我们用遭这份罪?小壮,我刚才骂到哪啦?”小壮弱弱的道:“他们祖宗十七代。”顾二黑恍然道:“对对,他们这些直娘贼,我…”话说了一半,突然没声音了,整个人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
张韦擦了擦嘴道:“咋了,你难道喝水喝中毒了?”
只见顾二黑身体没动,一只手向张韦不停的摆,意思似是让大家不要说话。牛小壮顺着顾二黑的目光看去,只见河岸边,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一动的。牛小壮从小在山里长大,瞪着眼睛小声说:“是野猪,一群野猪在睡觉,咱们慢慢的走,别吵醒他们。”张韦从没见过野猪,但见众人都小心翼翼的,便知不是好惹的家伙,忍住好奇,悄悄后退。
顾二黑见众人都在退,心下着急,竟不敢扭头,只是倒退着走,轻轻的落着脚,生怕踩到哪个活动的石头,发出声响。就这样一步一步,突然左脚一下踩空了,顾二黑啪的坐在了石头上。只见那群野猪,哼了两声,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顾二黑更是吓得忙去抓腰中的佩剑,却不小心把佩剑跌下了石头,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只见那群黑乎乎的野猪一下子蹦了起来,哼叫着向顾二黑冲了过去。顾二黑捡起佩剑,转身就跑,众人见野猪醒了,也都没价命似的跑,谁跑后面谁就要遭殃了。在山里跑,人哪是野猪的对手,眼看野猪越来越近,众人哪还管什么柴火,保命要紧,扔下一切能扔的,减轻负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