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和六少夫人,就只要把人交给她们亲自处置,就是了!偏偏今天遇到的是九少夫人,九少夫人进门才三个月,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情、脾气,我也不敢十分肯定,所以不敢冒冒然地去碰钉子。”
元嬷嬷叹气道:“这事,我帮你问问夫人吧!你先回去照顾着大少夫人,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哎!有劳元姐姐帮忙了!等事情平息了,我再来道谢。”庄嬷嬷露出感激的笑意,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让小丫鬟去送了庄嬷嬷离开,元嬷嬷一边思索着,一边回了正屋。见国公夫人正清闲,她便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然后把事情跟国公夫人说了。说完后,她一声也不敢评论。这事看着简单,就是大少夫人的两个庶子朝九少夫人扔了石头,是孩子顽皮、不懂事。但是,再深入地一想,这里又牵系着九少夫人和大少夫人之间的关系,古往今来,妯娌之间是很容易闹矛盾的,而如今大少夫人又怀胎不稳,不能操心,国公夫人又是最看重大少夫人的,再一个,九少夫人是刚进门的主子,确实,大家对九少夫人的为人处事还不是十分的了解,发生这种事,不知道九少夫人是大度地肯原谅呢,还是怀恨在心?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混在一起,就是一团麻烦。
国公夫人眼神清明,并没有过多地思索,飞快地吩咐道:“你带上几样药,亲自去平蒙院里看看,看看伤势怎么样,回来告诉我。”神色间,还是有点担心的。
“是。”元嬷嬷急忙先去库房里拿上好的药油、药膏,然后就带着小丫鬟,去了平蒙院。
赵嬷嬷亲自招呼着元嬷嬷在堂屋里坐下喝茶,她红着眼睛,低声告诉道:“九少夫人刚刚睡下了,还没有醒。”
元嬷嬷道:“夫人刚才知道了钜哥儿和泽哥儿闯祸的事,不放心,所以让我来送药,顺便看看伤势。”她身后的小丫鬟连忙把托盘放到桌上,托盘里摆着几瓶药油和几罐药膏。
赵嬷嬷连忙代钟未央道了谢,说话很客气。
元嬷嬷目光带着关心,又轻声道:“听说还伤了一个丫鬟,大夫怎么说的?”
赵嬷嬷闪着泪花道:“松月耳朵伤得不轻。大夫说,现在先吃药,得等半个月,才知道是好是坏!”
元嬷嬷脸上露出更多的担忧,轻声斟酌着道:“我去看看她吧!”
赵嬷嬷站起身,亲自领着元嬷嬷去了后罩房,进了松月的屋子,屋里全是药味,但是很清凉。
元嬷嬷一进来,就知道这屋里放了冰块。她心里吃了一惊。夏天里,冰只有达官贵人才用得起,就算是达官贵人也得省着用,因为夏天里冰块太珍贵、稀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丫鬟可以在屋里放冰的!她心里猜着,看来这个丫鬟在九少夫人屋里很受宠。
松月的伤比钟未央的要严重许多,偏偏是被石头砸在耳朵上,而且还砸出了血。然而,不幸之中也有万幸,要是石头再偏一点,要是正好砸在太阳穴上,那可能就是丧命的事!万幸的是,没有砸到太阳穴。
松月喝了药,也正在睡着,在睡梦里,脸上也还流着眼泪,显然,伤口十分疼痛。
赵嬷嬷眼睛红红的,闪着泪花,轻声解释道:“大夫说,夏天天热,最怕耳朵里灌脓,要是养得不好,会腐烂,到时候可能就聋了。”
请的是城里有名的大夫,但不是太医。
元嬷嬷心情也跟着很难受,走近了去,看了片刻松月的伤处,见敷着黑乎乎的药膏,但仍旧可以看出来,耳朵肿得很厉害。
她不禁念叨了一句:“真是可怜的孩子,受苦了。”
两人出了后罩房,赵嬷嬷送着元嬷嬷出院门。
元嬷嬷回了青梅院,把见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又告诉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面色沉静,吩咐道:“你去安排,让钜哥儿和泽哥儿后天就搬到外院去!这两天先派人去外院收拾院子。那些乳娘和丫鬟……”说到这里时,她声音停顿片刻,抿紧了嘴唇,脸色和眼神都很严厉,语气冷肃地道:“一律打十板子!审问清楚!把那些做事不尽心的人都贬去干粗活!做事尽心的,暂且留着,留下的人都降一等,大丫鬟降做二等丫鬟,以此类推!除了乳娘,再另外多安排一个嬷嬷过去,总之,钜哥儿和泽哥儿不管去哪里,身边都至少要有一个嬷嬷、四个丫鬟跟着。告诉她们,要是把人跟丢了,再让孩子闯了祸,就一起受罚!”
八岁的孩子搬去外院住,确实有些早,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十一岁。但放在内院里,难免让人不放心,这样的孩子太过顽劣了,要是再发生这次的祸事,到时候真是追悔莫及了。听了庄嬷嬷的转述后,元嬷嬷心寒地知道,是泽哥儿亲口承认,他们不只是今天打了钟未央,以前还打过丫鬟、婆子,甚至五少夫人的那条宝贝松狮犬之所以受伤,也是被他们打的。
打打丫鬟还罢了,竟然用石头打九少夫人!竟然顽劣到了这样的地步!
元嬷嬷不敢反对什么,连忙出去吩咐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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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天生日的所有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