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闲话之后,自然还是要言归正转。
既然将庄志找来了,北雪就开始主动说起了地的事儿,“庄叔,这次我和婆婆一起进京,前路未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那不是还有几十亩田吗?”
“是啊!”庄志反问道:“田怎么办?”
“所以这不是有求于您了吗?”北雪一笑,直接说明目地,“我想把田交到您手里耕种着,我按照市价给您工钱。每年田里种些什么,怎么耕种一率都由您说了算,只需每年到秋天的时候,您跟我说一下收成,咱们再算一下账就行了。”又犹豫道:“我此次进京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我回来,当另作打算。若是我回不来,会书信与您,将各项事宜安排好。”
庄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恍似梦中一般,赶紧道:“我这一辈子不会别的,就是会种地。要说把地交到我手里,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能比别人家多打些粮食。”说着略一犹豫。“只是北雪,你怎么就能相信庄叔我呢?”
“我就相信您!”北雪发自内心地说道,“您种田经验丰富,行事稳妥。在田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对种田之事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相信您的人品,正直、善良,做事脚踏实地。所以呀,您是不二人选。”
庄志眼中的笑容就一直到了眼底,很是高兴地道:“既然北雪侄女相信我,那我怎么能收你的工钱。”
“亲是亲,财是财。”北雪笑着摇头,“可不能混为一谈了!”
庄志脸上的笑容,就越发舒展了。
要说这样的事在三河镇也是有的。比如某个大户人家举家迁走了。就将庄子田产等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管着。一年到头给了不少工钱不说,这其中的好处自然也是不言面喻。
而庄志想的却不是什么好处,而是北雪的这一份信任。
往近了说。眼前就是自己的哥哥。往远了说北家老宅那边还有祖父祖母和两个叔叔。要说北玉河两口子是个贪财的,她信不过。可北玉湖夫妻可一向与北雪关系各睦。而且嫁入唐家的北玉瑶。那也是北雪的小姑,姑侄俩不但相处得关系好,而且还是邻居。
而这些人北雪都没有考虑其中,就算抛却北家的人不说,就是她自己的舅舅,也住在县里。她居然能这么相信自己,想到这些,庄志顿觉老感欣慰。
人与人相处。往往重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于是庄志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北雪侄女相信我,我自然能一力承担下来。”
北雪也很高兴,两个人有商有量着说着具体细节。说到最后庄志才重重叹了一声,“北雪啊,此去京里,一定要万事小心。在保全自己的同时,要是能帮庄叔打听一下青凡的消息就更好了。”说着眉头就皱得深深的,“这个小兔崽子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自从走了之后。只有前三个月的时候捎过一次口信回来。这以后就音信皆无了。”虽然嘴上骂着,但眼角眉梢中却挂着沉沉的父爱。
这样的要求北雪自然不能拒绝,但却也不能夸下海口的答应。只好道:“庄叔放心,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打听一番。”又安慰道:“您也别急。也不知道青凡哥哥在哪个营中,更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或许是他一时不方便吧!”
“不方便?”庄志瘪了瘪嘴,“我看他不是不方便,而是不孝。”
不孝的帽子压在头上,这可够重的。苏氏赶紧开导他,“青凡可不是那样的孩子,你可莫要冤枉了人家。孩子在外面闯荡。哪能就那么一帆风顺的,你这个当爹的在家千日好。孩子是出门百日难,就体谅体谅吧!”
“唉!”庄志重重叹了一声。便不再提庄青凡的事。又和大家说了几句话后,知道这对即将离别的母女也有好多话要说,就总结性地说了几句北雪田里的事儿后,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庄志,北焰借故要带轩儿去玩,就拉着孙灵芝,又给北川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胡桃见状,也赶紧找个由头走了,屋里就剩下了北雪母女。
苏氏抓紧时间,拉着北雪的手,话未出口,眼泪又落了下来,“闺女啊,自小到大你可是没有离开过娘的身边,就算是嫁人了,也是在本镇之上。说实话,你这一去这么远,又是规矩那么大的侯府,娘担心哪!”
说起苏氏的心思,北雪哪能不明白。做为母亲她是希望自己婚姻如意的,所以支持自己去京城那就在所难免,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身一人走那么远,又有一百个不放心,所以心里就矛盾起来。
“娘!”北雪反握了她的手,“您不用为我担心。不怕京城远,也不怕侯府规矩多,只要讲理就行。想必那天子脚下,人的修养都高,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只要女儿我行得端走得正,守着侯府的规矩行事,就算是错,也错不到哪里去。”
“对喽!”苏氏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你能这么想,娘我也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性子宁,遇事钻牛角尖,那可不行。该让步的时候就让步,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你要知道枪打出头鸟,低调一些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