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人似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于是,灭度蹲下身冲里面喊了几句。却不想,里面的人竟无丝毫反应,只是侧躺在地上,不时地挪动着身子,隐约中辨不清她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怎么回事?”灭度转过头,疑惑地看向旁边之人。
“难道她听不见我们说话?”念生亦是满脸的困惑,垂眸深深望着洞里的白影,须臾又道:“先将人救上来再说。”
灭度点头同意,一个闪身跃入洞中,岂料他双脚刚踏上地面,那抹白影便骤然窜跳了起来。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鬼…你是鬼,不要杀我……救命啊,救命啊……”随着白影地竖起,洞内立刻响起一阵刺耳地尖叫声。
灭度稍稍一怔,心里猛地漏跳半拍,站在原地蹙眉望着那名白衣女子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惊慌地不停摇头大叫。
直到此刻,灭度才发现,这名女子不仅行为举止奇怪,样子更是邋遢不堪。那身白衣早已被泥土染脏,一块块分布在全身上下,而她那头长发更是乱糟糟披散着,甚至遮去了她的容颜。在她全身不断地晃动间,灭度隐约只能看到从她眼里散发出的恐惧光芒,五官竟是一点也看不到。
难道此人得了失心疯?
灭度如是想着,便小心地上前一步,尽量不去惊到她。
“姑娘,在下并非鬼,更不会害你。”他放轻嗓音,语气显得十分柔和,“来,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
说完,便缓缓抬起手,朝她伸过去。
哪知,他不开口还好,这一说,竟是让那名女子更加疯癫起来。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带我走,我不想死……”白衣女人地身体忽然一软,无力地跪趴在地上,对着灭度不住地磕头,惊慌地叫道:“求求你,求求你们了……不要带我走,火不是我放的……我不会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求求你们不要带我走,不要……”
灭度被她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一脸凝重地望着不断朝自己磕头,嘴里不停胡言乱语的女子。
现下,他更加确定,此女定然是得了失心疯。
“姑娘,看来在下只有得罪了。”不管眼前的女子是否听地懂,灭度说着,快速伸手点了她的睡穴,随着女子缓慢倒下的身体,洞里已然安静了下来。
灭度地揽过她的肩膀,眨眼便跃出洞口,在念生旁边稳稳落下。
“这位姑娘似乎是个疯子,我们必须先找到她的家人才行。”
旁边的洞虽深,却不知掩盖住所有的一切,念生在洞外,已然将适才所发生的事情,听地清清楚楚。
从“水云庵”那夜地哭喊,到今日密林中的“巧遇”,他们与这名女子虽仅有两面之缘,而且相处时间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也可以看出她的行为确实不正常。
但为了进一步确证,念生便伸过手去,为白衣女子把脉。
“她气息紊乱,脉象虚弱,似是受到过某些可怕的惊吓,导致她行为过激,完全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理智。”念生缓缓收回手,开口解释道。
“先带她回医馆,等她醒了之后再做决定。”
念生如是说着,灭度亦没有丝毫的犹豫,横抱起昏睡的白衣女子,两个人快速往回走去。
比赛结果固然重要,但眼下的状况,已不容许他们继续前进。倘若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了一条人命,岂不是与畜生一般无二。
为了能够尽管回到医馆,二人一路专挑僻静的地方,没了人群的阻碍,他们施展轻功也更加方便快捷。
念母与容麟儿今日并为外出,一直留在医馆了照看生意,却不想念母刚为几个乡亲抓好药材送走他们,便见灭度与念生急急赶了回来了。
而灭度的怀里,更是多出了一名昏迷的白衣女子。
这番情景,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爹爹,大爹爹。”容麟儿却十分高兴看到他们,连忙迈着小短腿奔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这位姑娘是?”念母也迎了过去,指着那名女子,看向念生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将这位姑娘安置好,孩儿再向您解释。”念生抚慰性地拍拍娘亲的肩膀,便用眼神示意念生,将白衣女子抱进偏厅的病榻上。
知道自己儿子并非胡来之人,念母便也不再多问,拉过容麟儿在旁看着他们忙前忙后。
对于秦冰儿与秦心儿上门挑战一事,念母心里一直很清楚,但她从来不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
到了她这个年纪,很多事已经是力不从心,她不愿多耗费精力,去想一些没用的问题。她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
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只看他们的造化了。
医馆里,时不时地有人前来抓药,很快念大夫与灭度公子回来的事情,在镇子上便传开了。
既然他们人已回来,却不见插在那棵百年长松上的旗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