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龚家,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他们世代从商,旗下当铺钱庄遍布整个江平。虽家底殷实,却苦无继承之子,无奈之下龚老爷只得招了个上门儿女婿。
据说,此人姓商名诀,不仅为人勤恳,且满腹学识,颇有经商的头脑。更重要的是,商诀自小无父无母,更无亲友,自小就被龚家收留。让他入赘,将来必定会心心念念地想着他们龚家。
龚老爷与龚夫人十分满意,龚小姐与这位出身卑微的夫婿,亦相处地十分融洽。小夫妻俩,举案齐眉相对如宾,日子也过得惬意。
然而,就在龚老爷准备放手将龚家的产业交给商诀打理时,龚家却惨遭灭门。一夜间,百十条人命落入鬼窟,唯独商诀侥幸存活。
“这里便是龚家。”夜幕下,两条人影立在一座黑乎乎的宅院前。
周围静悄悄一片,游半生左右看了一下,指着身前的房子说道。
凌如月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往日巍峨的大门,此刻已染上颓败之色,那块刻着“龚府”的牌匾,歪歪斜斜地悬在门顶,上面布满蜘蛛网。
想不到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一个盛极一时的家族,便这样陨落了。就连这周围的树木,也跟着显得十分萧条。
二人推开半磕地大门,无声无息走进偌大而空旷的宅子里,偶尔刮起的微风,似卷着阴冷地死亡气息。
“龚家人都是中毒而亡?”踏着冰凉的青砖地板,凌如月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经意地问道。
游半生稍稍一顿,想了想,回道:“那倒不是,只有龚家家眷是中毒身亡,那些下人全都是后来被灭口的,且都是一刀致命。”
“你如何知道地这般清楚?”凌如月忽而转头,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清楚,我还有何颜面做怪盗。”游半生显然没听出弦外之音,无比得意地炫耀着。
“凶手是商诀?”凌如月似没听他的回答,接着问道。
“龚家人除了他,没一个是活着的,所以嫌疑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后来经过官府勘查,才确认商诀就是真凶。”游半生将他打听来消息说出。
二人来到内院的长廊上,一眼望过去,深不见底,竟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凌如月伸手摸索着那些冰冷的廊柱,说道:“知道商诀杀人的动机吗?”
游半生顿时有些噎住,看看那些廊柱,又瞧瞧面无表情地凌如月,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便正了正脸色。
“小凌子,你把我当神仙了?”
“什么?”凌如月微侧过头,蹙眉看向他。
游半生极其无奈地叹口气,只得进一步解释道:“我是想说,我不是商诀,他杀人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才杀人,我一概不知。”
“官府不是已经定案,你怎会不知?”凌如月又道。
“你不知道,”游半生忽而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凑近他,低声说道:“听说几日前,何大人是连夜审案,定了商诀的罪。而且,关于案情也不准府内的人透露。所以,百姓们也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没有人知道商诀杀人的真正目的和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