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长了邢夫人的气焰。
屋子里乱糟糟的,只王熙凤、贾敏和鸳鸯围在贾母身边痛哭担忧。
贾琏下了衙门,刚回府就看见贴身小厮在门口焦急的等他,一问之下大惊失色,连忙赶到贾母房中,看着屋里吵嚷的样子头疼不已。得知贾母不一定能醒过来之后,他心惊的拉住一个下人询问缘由,开始他还只是震惊,后来就全变成了愤怒怨恨。
贾琏双眼泛红,死盯着王夫人就要冲过去,小厮见势不妙忙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往后拖,尽量压低声音的劝着,“二爷!二爷!可千万不能啊!再如何那也是长辈呀,您若动了手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二爷啊,想想您的官位啊!”
贾赦回头见他这般也吓了一跳,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这时候他最稳得住。几步上前按住贾琏,暗示的说道:“琏儿,为父知道你恨,此等恶妇怎能留在府中?二房害了你娘和大哥,怎能留在府中?还是先分了家,来日方长。”
一句“来日方长”让贾琏回过了神,对,来日方长,看王氏那凄惨的样子,说不定他一动手就将她给打死了,那怎么行?他要让王氏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折磨她!
贾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扑倒贾母身边,哭了起来,“祖母您醒醒啊!祖母啊,您怎能为着那等恶毒之人伤了身子?您不想看到他们将他们赶出去便是,何必气着自己啊!”
贾政一愣,不可置信的瞪着贾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赦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们二房欺人太甚,毒害我妻儿,又害妹妹一家,难道还有脸赖着不走?你若有异议,咱们就写折子上达天听,让圣人来给咱们评评理,你可敢?”
贾政气急败坏,“家丑不可外扬!母亲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贾琏用袖子抹了把脸,起身义正言辞的开口,“二叔!就算您是长辈我也不得不说,祖母她年纪大了,又被您气成这样,合该好生调养才是。您怎么忍心……忍心再让祖母操心?”
王夫人做的孽生生被扣在了贾政头上,贾政本就是个笨口拙舌的,此时一急竟想不到反驳之词,只能不停的喊着:“不是我气的!不是我!”
贾敏木然的看着地面,泪珠子一串一串的掉,心里揪的不行。母亲还病着呀,两位哥哥就闹成这般,她离开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还是她曾经那个娘家吗?可要她劝贾赦她也说不出来,那一桩桩一件件,换了她只怕更恨,就算贾政真的不知,又能说明什么?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妻子作孽,当丈夫的自然该担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贾珍和几位族老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当着这么多族人自然不能和盘托出,那样大房自己也不好看,指不定那句话就耽误了贾琏的仕途。贾赦只说了王夫人监守自盗,偷了旧库银子,拿贾政名帖肆意妄为,还放贷敛财,如今更是气晕了老太太,理应休弃!但贾政管妻不严,损害了荣国府的声誉,罪当一等,必须分家!
贾珍没想到他们闹得这么大,刚要相劝就见贾琏通红着眼盯着他,顿时心里一惊。再想想,贾政的官都被贬了,如今他们族里最大的官就是贾琏,何必为了贾政去得罪大房?至于王子腾,那老东西本来就看不上他,他就算保下王氏也得不了好,还不如就卖贾琏个人情。
贾政敢怒不敢言,怕贾赦混的当真告到御前,推推攘攘的和众人去了祠堂,当着祖宗的面看贾珍将族谱上荣国府一支给分成了两家。没有贾母撑腰,贾政是真的吵不过贾赦,争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只能带走全府十分之一的财产,这还是贾琏怕传出去太难看才施舍给他的。
分了家,贾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贾琏,踉跄一步坐到了椅子上,在众人眼里却觉得贾赦也是没法子才如此的,毕竟从前那么多年贾赦都是“让着”弟弟的不是吗?心里对贾政气愤不甘的神情鄙视起来。
贾赦愣了好一会儿,还是贾琏拽了拽他,才想起王氏还没处理,他拱手看向贾珍,在祠堂中用上尊称,“族长,老二虽然分了出去可到底是贾家族人,怎么能留王氏那个恶妇?若她日后再做出什么事来,岂不是带累了老二一家?”
贾珍让人将王夫人押了进来,王氏听到二房被分出去只能得十分之一的财产,立时挣扎起来,除了口中的帕子大喊道:“我冤枉啊!是他们诬陷我!诬陷我!族老门要给我做主啊,就这么冤死了我,我哥哥也不会不管的!还有我的孩子,我为贾家做了那么多,最后难道要让我的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我的宝玉可是衔玉而生的!”
贾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皱眉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虽说不耻王氏的作为,但他们都是依附于荣宁二府的,当个见证还可以,论到决定还真不好插嘴。贾珍想起那个特别有灵气的贾宝玉倒是犹豫起来,衔玉而生真是听也没听过的吉兆,此时休了王氏,日后若贾宝玉当真有大造化,会不会对宁府不利?
贾赦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不满的拉下了脸,嗤笑一声,“衔玉而生?他那嘴倒是不小,连那玉都能衔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