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独自站在布鲁克林大桥上,凝视着手中的金色吊坠盒,心绪纷乱。从阿斯加德回来的短短几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迷离的夜色中,气势恢宏的大厦和璀璨夺目的灯火共同组成了曼哈顿华美的天际线。桥下的海湾如夜空一般漆黑如墨,倒映着布鲁克林大桥辉煌的彩灯,如同一道摇动的彩虹。
city of blinding lights的音乐突然响起,凯文从深戴的棒球帽帽舌下露出了挺拔的鼻梁,他掏出手机,是斯塔克打来的。
“斯塔克,什么事?”
“韦德的葬礼是明天,到时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我不去了。”
“好吧…什么?不去了!凯文,虽然你不在魔术团干了,毕竟是他一手把你带大的,你怎么能这样?”
“抱歉,我有我的苦衷…”凯文说完就按下了挂机键,他不想在电话里跟斯塔克解释什么。因为在神盾局工作的缘故,凯文知道一些监听内幕,美国的间谍机构可不止神盾一个。
次日上午十点,公寓的门铃响了。凯文还以为是斯塔克,没想到打开门一看,局长大人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二话没说就揪着凯文的领子往外拽。
“弗瑞局长,你要带我去哪?”凯文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去参加韦德的葬礼!”尼克弗瑞瞪了凯文一眼,用不容置喙的语气答道。
“我不去!”凯文挣脱了尼克弗瑞的手,返身朝公寓跑去。尼克弗瑞追上来,反手紧紧扭住凯文的手臂,把他砸进了车里。
“这是命令!”尼克弗瑞指着凯文的头警告道,“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那是他罪有应得!就算你是我的长官,也不能逼我去参加那个人的葬礼,我死去的父母是不会原谅我的!”凯文红着眼睛反驳道。
“如果你要去跟你的父母解释,我可以送你一程!”尼克弗瑞掏出手枪,抵住了凯文的脑门。
凯文还想辩解,却被坐在副驾驶室的维卡拉住了。被维卡碰到手的时候,凯文痛得闷哼了一声,维卡连忙褪起凯文的袖口,发现他的整只手臂都青掉了。
“尼克,你下手太重了!”维卡忍不住埋怨起来。
“抱歉,刚才他挣扎得太厉害”,尼克弗瑞收起了枪,语气缓和了下来。
“弗瑞局长是为你好。韦德死了以后,你父亲留下的那些被他掌控的股份将会回到你手里,你是受益者。如果你不去参加葬礼的话,会引起警方怀疑”,维卡转过头耐心地解释道。
凯文没有再继续反抗,只是别过脸看向车窗外。稀疏的树丛飞速地向后退去,树间露出了昏暗的天空。
尼克弗瑞没有耽误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把凯文领到了葬礼现场,并对牧师就迟到做了一个简单的道歉。他拍了拍凯文的肩膀就离开了,没再多说什么。
凯文因为心里憋屈,眼眶有些发红,在场的人反而自然而然觉得他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这样。
后排的斯塔克注意到凯文的情绪有些不对,就走到凯文身边,试图安慰他。但从葬礼开始到结束,凯文都一语不发。
斯塔克有些失落,他原本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合伙人亲自出席葬礼,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凯文,但凯文似乎并不领情。他望着凯文的侧脸,眼角那个难看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却陡然生出了一股陌生感。
葬礼一结束,凯文就径直离开了墓园,斯塔克追了过去,“你是怎么了?”
“是你告诉尼克弗瑞的?”凯文语气冷淡地问道。
“我只是以为他又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所以你才不来”,斯塔克强做了一个微笑,在这种气氛下,连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我觉得无论你跟韦德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你都应该来参加葬礼,否则会显得太凉薄…”
“二十年前韦德害死我的父母,后来又制造了一场事故想置我于死地。我为什么还要参加他的葬礼?”凯文质问道。虽然他知道这件事跟斯塔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就是忍不住冲斯塔克发脾气。
也许正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人们总是最亲近的人发脾气,因为他们会无条件地包容自己。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些…”斯塔克愣住了,他没想到凯文的命运和自己出奇的相似。他也有这样一位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好叔叔”奥巴代斯坦;他仍记得他的父母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双双死于车祸,他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但却一直找不到真凶。
“斯塔克,我没怪你,我只是心情不好”,凯文语气缓和了些,不过他依然没有回头。
“我送你回去吧,你好像是做尼克弗瑞的车来的”,斯塔克微笑着提议道。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凯文把手揣在裤兜里,踏过倒伏的野草,朝墓园大门口走去。
斯塔克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敞篷车里,直到艾琳过来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