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开始整理房间,这栋房子虽然从外面看上去不算大,但这只是表象,大大小小十来个房间够凯文收拾上好一阵子了。幸好有布鲁斯的帮忙,修理各种坏掉的电器对于布鲁斯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还把整个房子的电路改装了一遍。
自从知道贝蒂没死之后,布鲁斯的心情渐渐好转了。有时凯文称赞他能干,他会发自内心地一笑,看惯了布鲁斯忧郁面孔,凯文觉得他一笑世界都亮了,这样晚上还可以省下点电费。
整理完卧室之后,凯文在走廊上的钢琴前面坐下,虽然他没学过钢琴,但是电子琴还是会的,于是他挑了一支简单的曲子《献给爱丽丝》弹了起来。但这下好不容易眉心舒展的布鲁斯又开始皱眉头了,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冲到凯文身边坐下,把他刚才弹的那只曲子又弹了一遍,虽然弹得也不是那么专业,但至少能听出来那是曲子。
这下被打击到自尊心的凯文生气了,他一抹钢琴背后的灰,迅速往布鲁斯脸上一擦,顿时布鲁斯多了一撇胡子。这下换布鲁斯怒了,他捉住逃跑的凯文,把他按在钢琴上,然后用灰在他的脸上进行了一次惨绝人寰的艺术创作。一天就在两个人的打闹中过去了。
无边的夜幕把小屋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布鲁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是没想过离开,和凯文相处得越久,他就觉得自己越不能留在这里拖累凯文。但他怎么也下不了决心。他和凯文虽然只认识几天,但他两就像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样,布鲁斯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兄弟,他觉得凯文就像是他的弟弟。如果这时候走,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凯文说。撒一个谎,亦或是留一张纸条?如果离开,又能去哪里呢?而且这里离高华大学不远,也许能打听到贝蒂的消息呢。如果真的走了,说不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但这里的一切总让布鲁斯隐隐不安,暴风雨来临前不总是风平浪静吗?
整理完所有的房间后,凯文通知律师来签署了文件,房子就正式归入他的名下了。凯文不是没注意到律师脸上的阴霾,完成本职工作不是应该高兴吗?又没短了他的律师费。
但凯文所不知道的是,从接到通知开始,那个“律师”就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收到凯文短信的时候,“律师”早就不是律师了,他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扮演服务生的角色,如果需要,他还可以是医生、记者、商人,甚至可以是女人。不过“律师”考虑了几秒钟后,果断终止了正在执行的任务,他又换上了笔挺的西装,拿着文件来到凯文的新家。
从凯文那里出来后,律师立即开始着手调查凯文这两天的行踪,本来他百分之百确信凯文是绝对不会接受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一样东西的,更别说是她住过的房子。为了以防万一,律师还在送遗嘱的同时特别做了善意的提醒。可事情的结果让他颇感意外。
然而,随着调查深入,他得到了一个比这个更让他震惊的消息,在高华大学因为伽马射线辐射而变异成一个绿色大怪物的班纳博士,很可能也藏在那栋房子里。摄像头拍下的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识别出了班纳博士的脸,而那时候,班纳博士正坐在凯文的福特车上。
这两件事情让他头大,已经严重到不得不向上头汇报的程度了。他硬着头皮拨出了号码,越过了他的顶头上司,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把结果直接上报给了亚历山大皮尔斯,果然遭到对方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
其实,对于凯文接受房子的事情,就连亚历山大皮尔斯自己都难以相信。那位女魔法师刚去世时,他就派特工从烟囱进到房子里面,里里外外扫荡过一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他们走之前还是把每一道门都锁上,把钥匙放回花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虽然他们知道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房子的继承者是不会来的,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这是专业特工的素养。
本来以为这位一直在神盾局黑名单上前几位徘徊的强大女魔法师一死,这一支系的魔法将会就此断绝,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在神盾局看来,像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都是潜在的威胁。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威胁又出现了,还不止一个。
“必须把布鲁斯和凯文分开,我不希望看到两个危险分子在一起,现在他们已经是朋友,如果遇到威胁,一定会联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缕清了思路,对着“律师”下了最后通牒。
“我刚才去的时候,凯文斯诺的手上并没有那枚戒指,他应该还没有得到火魔法的力量,如果班纳博士失控的话…”,“律师”抹了抹头上了冷汗,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他开始后悔没有先报告给弗瑞局长,一旦班纳博士被激怒,凯文斯诺必死无疑。
“他现在没得到,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得到。”皮尔斯却很不以为然,他知道凯文的父亲斯诺先生当初是多么仇视巫术,不惜和妹妹断绝关系。但凯文既然已经违背他父亲的遗愿接受了房子,就说明他极有可能在要不要学习魔法的事情上再次违背他的父亲。
皮尔斯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生根发芽,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