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斯诺的旧福特车不靠谱,凯文自己更不靠谱,但他还是成功地来到高华大学城,斯诺的姑母留下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一处僻静的小道上。不过到这里以后,凯文就傻眼了,高华大学不知道为什么戒严了,不能走正道,其他的路都是小路,标志不像公路那样明显,车上又没有导航,只能靠地图了。
凯文曾经是一名路痴,现在还是一名路痴。第一次在人生地不熟的米国开车,都快要被这张破福特车颠出神经病了,要找到目的地实在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任务。每隔半小时,凯文总能发现自己奇迹般地回到了同一个转角,再这样下去汽车很快就会没油的。他决定向警察叔叔求助,但在警察叔叔审视瘾君子一般的目光之下,还是敬而远之吧。
凯文决定爬到制高点看看能不能找到路。他把车停到一座山丘旁边,由于没有公路上去,只能徒步登山了,别人走不动的时候都说身体想灌了铅一样,他虽然没有真的灌铅,但体内都是实打实的钢钉和钢板啊。接近山顶的时候,凯文差点被一个东西绊倒了。那是一只从灌木从里伸出来的手。凯文的心跳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他以前喜欢看美国恐怖片,遇到这种情形,脑子里渐渐形成了一个不好的猜想,美国变态杀手好像很多,这只白皙的手应该属于一位女性,而且很可能她已经遇害了。
虽然空气中有一丝血腥的味道,但是灌木丛并没有散发出腐尸的臭气,周围也没有大量蝇蛆,也许她还活着?凯文扒开灌木丛一看,里面躺着一个赤条条的人,不过凯文猜错了一处,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这里是罪案现场吗?这个男人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但都不是致命伤,渗出的血液像红玫瑰一样点缀在他犹如罗马雕塑一般的身体上,凯文不禁想歪了,身材这么好,也许是被侵犯了呢?变态杀手的确有好这口的。凯文把手伸过去探他的鼻息,没想到一把就被这个男人抓住了,而且凯文越挣扎,他抓得就越紧,口中还一直叫着一个名字——贝蒂。
凯文摸出手机准备报警,但是想到刚才警察的眼神,他犹豫了。这个人现在神志不清,警察怀疑上自己就麻烦了。于是,凯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男人背回了车里。还好因为是提前出院,身上有些伤口有时还会渗血,所以凯文预备了一个医药箱扔车上了。
凯文把酒精和棉签翻出来,给男人的伤口消毒,因为酒精刺痛了伤口,男人不时地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凯文用医用纱布简单地给他做了包扎。由于一只手一直被抓着,凯文花了很长时间才弄完,再加上下山的过程耽误了很长时间,天已经黑了。凯文给男人盖上一条毛毯,只能在车里将就一夜了。
由于前一天太累的缘故,凯文睡得很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抓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受伤男子已经醒过来,他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显得很窘迫。
凯文这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忧郁的脸,浓浓的眉毛微微地蹙起,显得极不和谐,湛蓝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道不尽的惆怅,他的背后一定有个悲伤的故事。虽然前一天凯文就是因为他被折腾得半死,本想抱怨几句,但现在却说不出口了,只是问了一句:“我叫凯文,你叫什么名字?”
“布鲁斯班…本!”男人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
“那我就叫你布鲁斯吧”,凯文没听清楚他的姓氏是班还是本什么的,“你不用害怕,我虽然长得像坏人,但我真的不是坏人。昨天我发现你的时候,你伤痕累累地躺在山丘上的一个灌木丛里,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然后我就把你背到车上,除了帮你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布鲁斯仍然惊魂未定,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因为他虽然看上去有些像是个瘾君子,但绝对和坏人沾不上边。真正让布鲁斯恐惧的是他自己,准确的说,是藏着他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他虽然记不清来龙去脉,但他的脑海中却不时闪现出几个画面:他看到贝蒂惊恐的眼神,他听到了人们绝望的惨叫,在画面的最后一幕,贝蒂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回过神来时,凯文已经发动引擎了,他回过头问布鲁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得给我指路,我是第一次来这。”
布鲁斯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凯文应该不知道高华大学发生的事。不过凯文的话却让他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他本想随便撒一个谎,但是面对凯文真诚的眼神,话堵在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布鲁斯突然注意到凯文青紫的右臂,于是他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是你抓的!”凯文无奈地答道。
一时间布鲁斯十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凯文问布鲁斯:“昨天你抓着我不放,口里一直喊着贝蒂,她是你什么人?”
凯文没想到自己的话正好戳到了布鲁斯的痛处,他抱着头,懊恼地说:“贝蒂…不,我伤害了她!”
看到布鲁斯痛苦的表情,凯文自行脑补出一个微电影,电影里的布鲁斯背叛了他的爱人贝蒂,正好被贝蒂当场抓到,心碎的贝蒂不仅把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