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婆子嗓门比较大,温大海到底是个厚道人,所以在来稻香楼的路上,温大海就没有跟钱婆子说李玲的事情。
钱婆子是个聪明人,一进稻香楼,看到阿黛在盛粥,开口便问:“阿黛,一大早的请我老婆子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温大海跟在后面笑道:“钱婆婆,我们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是出事情了?那你再猜猜,我们找你是什么事情。”
钱婆子顺势在桌前坐了下来,道:“还能是什么事情,肯定跟李家姑娘脱不了干系!”
阿黛和温大海都诧异得不行:“您老是活神仙啊?”
钱婆子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一脸得意道:“阿黛啊,看来婆婆我给你找了个好学徒啊!我看着那小姑娘也是一副机灵样,没想到李家那两根烂竹子,居然出了一根好笋子!”
这话一出来,温大海和阿黛的表情俱是一僵,心想,也许钱婆子是在说反话,可那模样神情,又一点不像是说反话的样子。
阿黛迟疑了一下,道:“钱婆婆,这话是怎么说的?”
钱婆子心里得意,还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经变了的脸色,拍了拍胸脯,道:“我钱婆子认人,那是一绝。那李家姑娘啊,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昨儿个我打算回家吃午饭,在路上遇到李家姑娘了,行色冲冲,便问她这是怎么了。”
钱婆子这时注意到了阿黛和温大海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话都说到这里来了,断没有打断的道理。于是钱婆子接着道:“李家姑娘告诉我,洛城来了个胭脂铺的大管事,很宝相庄严的,要带李家姑娘去洛城给人敷脸,一个月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呢!”
钱婆子啧啧了两声,笑道:“你们这是担心李家两口子不肯放人走吗?嘿,那就不用担心了。我钱婆子对李家两口子最了解不过了,别说是二十两银子的工钱。就是二三两银子的工钱,他们只要有钱拿,就愿意放人的。更何况,李家姑娘到了洛城。说不定能在洛城找一门好亲事!”
“以后说不定把李家两口子和她弟弟都接到洛城去当城里人呢!”钱婆子用这句话做了结尾。
阿黛和温大海脸色难看得不行,温大海以为阿黛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便沉声开口道:“钱婆婆,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说这件事的。是另一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待会儿吃过早饭,你便跟我们去香如故,把李家姑娘领回去吧!”
“领……领回去?”钱婆子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是昨天还要重用李家姑娘吗?我看那姑娘又机灵,又稳重。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阿黛扶着钱婆子坐下,结果话茬来,道:“太机灵了,我们小门小户的养不起!”然后,阿黛一点停顿都没有,把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原原本本。
钱婆子听完。脸都绿了,当下冲着门外骂道:“他妈的小浪蹄子猪油蒙了心。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李家两口子,这是烂到根子上了,这样的女儿也教得出来,下作的贱坯子,谁……”
阿黛赶紧拉住钱婆子使劲摇,一边直跺脚:“哎哟喂,钱婆婆,大清早的,你这一骂,我姐夫家的酒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钱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拉着阿黛的手臂往门口的方向窜了两步,脸涨得通红:“走,我们现在就去香如故,把那下贱坯子给弄回家。偷奸耍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我非要撕烂了她那张嘴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温大海见钱婆子骂骂咧咧的,有些头疼,心想,早知道吃完早饭再告诉她好了。阿墨在后面听到钱婆子的骂声,赶紧端着刚蒸好的包子和小菜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来帮着阿黛拉钱婆子。
阿墨身体不好,钱婆子也是知道的。温大海有多宝贝这个媳妇儿,钱婆子也是知道的,当下也就不敢狠命的往外面挣了。阿墨向来沉静,钱婆子看着阿墨那着急样儿,火气一下子软了几分。
阿墨趁机道:“本来就是叫钱婆婆来领人的,早晚都一样。这早饭都做好了,便吃了再去吧!再说了,去这么早,李家姑娘不一定起床了。你总不能把人从被窝里丢出去吧?今天的小菜是香辣兔丁,陪着雪菜包子和白粥,香得很,您也饿了吧?那香辣兔丁我故意做得顶辣顶辣……”
钱婆子喜欢吃辣,也喜欢吃兔肉,尤其喜欢吃顶辣顶辣的兔肉。听阿墨说有香辣兔丁,立马就动心了,于是顺势开口道:“那我便吃了早饭再去收拾那小浪蹄子!”
温大海和阿黛这才松了口气,跟阿墨一起张罗招呼钱婆子坐下吃早饭。
吃完早饭,阿墨被温大海留在家里,怕待会儿起了冲突碰着了她。阿黛、温大海和钱婆子则往香如故去。
钱婆子之前被香辣兔丁平复了的怒气这下子又全部释放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往香如故疾走,要是手里有把刀就更形象了。温大海跟阿黛跟在后面,莫名的觉得有一种以后千万不要得罪钱婆子的想法。
到了香如故,铺子们已经打开了,各色产品也都在柜台上摆好了,李玲正拿着扫帚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