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明的好时机,何况安容有说过,到了这样的时刻,一切就得听她的安排了。
但除了康王主动放了他们,她实在想不出可以逃出城的方法还有任何可能!虽说康王不一定会冒着这么早得罪成王的风险,却不排除他会幽禁他们一直到适当的时候,再甚至他觉得被戏耍,进而一怒之下将他们杀灭。
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苏苏反倒静下心来了,要是能破坏掉康王与成王的结盟,她觉得这次北上就没有白跑,即便最终跑了趟空。没有见着丈夫和儿子,她也能不虚此行。
天色很快彻底黑下来,竟然都没有人进厅来给他们掌灯,更别提送饭了,可见康王对他们确已不当做客人待了!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有人过来开门,接着就有一行人押着他们三人转移到另一间窄仄的房间。不过距离方才的会客厅不远。
再过一会儿后。就有简单的饭食送进来,安容在确定饭食没有问题后,递了一份给苏苏。
这是不是意味着康王不准备杀他们?
苏苏以眼神试问安容。安容摇摇头,以口形应道:康王还在同下属商讨对策,以决定留我们还是不留!
三人用了饭后即再次静默,等康王的行动以随机应便。
一更、二更过了。仍没有任何动静,经了一天的劳顿。苏苏渐觉困意难敌,瞥了眼安容,见她没有警醒自己的意思,心想今夜多半不碍。遂闭上眼睛倚在椅背上缓缓入眠,直到彻底陷进一个真实得让她沉沦的美妙梦里。
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将美好的梦境打碎,她睁开眼来。瞅见安容正拿着帕子捂在她的口鼻,见她睁眼,低声道:“快,张嘴!”
苏苏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本能张口,安容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药丸下肚,苏苏顿时清醒过来,当然不是因为药丸的功效,而是此时的情况,安容为何给她药丸?
她立马坐直身体,接过安容的帕子继续掩住自己的口鼻,并顺着安容的手向门口看去。
黑暗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分明看见有烟雾自门缝间露进来,没有熏人的气味,所以她可以一直安睡直至被熏倒无知觉。
安容没有用袖口堵住她自己的口鼻,见苏苏看清状况,遂给她做个装晕的手势,并告知刚才所食药丸可以解此烟毒。
苏苏瞥见一旁的李超群在看她们两人一眼后,将腰间所绑两柄短刀塞进靴中,然后才瘫倒在椅中,一动不动。
学着他的样儿,苏苏重新倚到椅背上,闭上眼睛纹丝不动。
安容收回帕子,最后觑了一眼门口,随即倒下,心里却是在担忧朱焕那边的情况。
看来康王是打算秘密处决他们,当作他们未曾到达过海州城,此后若成王问及,他只推作不知结盟一事,这样不至于与成王发生正面冲突。
苏苏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装晕,但神智十分清醒,她以前没有这么个经历,怕自己一会儿会露出破绽,是以,极力克制自己保持均匀的呼吸,更不允许自己乱动。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感知到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个人的样子,在低头确认他们三个确实不醒人事之后,其中一人悄言道:“一人扛一个,依王爷的意思尽量埋到城外去,免得以后同成王不好交待!”
“王爷高见!他们死在城外,根本没有进城,还谈什么结盟呢!”另一个声音低笑道。
“好了,别费话了!得在天亮之前把这事弄平!”又一声音响起,却是催促起来。
“张兄,他们这才只是昏迷而已,一会儿还得一人补一刀!”刚才那个低笑的声音冷酷地说道。
闻此,苏苏脊背发凉,浑身汗毛都竖起,她费了极大的心力才让自己没有惊颤。
很快,她就被两只大手抬起扛到肩上,腹中即使翻江倒海她也不敢呻喊半声。
然后,她就被脸朝下地绑到了马背上,这么一来,颠簸得越发厉害,她几次差些忍不住呕吐出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出了城门,紧接着,她耳朵听辨出来似乎马蹄声越来越密集,是不是朱焕他们也被同时运出?
苏苏一分神间,肠胃间倒舒服一些,她却不敢睁眼察看周边情形。
又不知跑了多久,马速终于降下来,直到停止,她这边停下,身后的马蹄声亦紧跟上来,随后停止。
苏苏觉得自己被重重地往地上一摔,骨头近乎散架一般,可她也只能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可接下来利刀出鞘的声音不得不令她惊魂……
总不能这样躺着被宰,千钧一发间她再憋不住地睁开眼来,果然看见张勃正举刀朝她砍下来,此时见她睁眼,手上竟是一顿,一双眼睛也是震惊得瞪得老大。
苏苏瞥了眼他手中泛着白光的刀刃,本能地翻身躲开,可张勃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再次举刀袭下。
劲风袭面,苏苏自知逃之不过,不由暗叹一声。
不想一口气还没叹完,张勃却是惨呼一声,双膝随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