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余者皆知将要听闻的事情必然非同小可,只是各人反应不一,毕氏面上神‘色’不动,王洛尧目光深遂地看向老侯爷,余者三人却是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等着下文。--
王老侯爷继续道:“高宗皇帝年近九十高龄,于前日夜里寿终正寝,驾鹤西去!临终前传位皇太子,择日,新皇将对全国发丧,随后正式进行登基大礼!”
最后四个字,苏苏听来竟是觉得侯爷话语间极是铿锵有力。
可脑子稍稍一转间,她不由一下子攥紧了拳头,一张脸都因为脑子里新转的念头而微微发白。
皇太子登基后不就是正统的皇帝了,那么太子妃不就成皇后了?
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有些吃不住,堂堂大梁朝皇后是她的亲姑母,这层关系实在令她震撼不已,虽说先前就知晓太子妃是她的姑母,但毕竟还是太子妃,古往今来,储君之争何其惨烈,不到登基那一日,一切都是未知,一旦有失,便会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摔至谷底,变成什么都不是。
所以,之前她‘激’动归‘激’动,却也还清醒,再加上父亲再三叮嘱,她并不如何放在心中。
但老皇帝遗嘱都已立下,且登基大典都在准备中,太子即位几乎板上钉钉,此时想来,由不得她不‘激’动!可能她情绪‘波’动幅度大了点,肚里的小家伙都有感应,即时地踢她一脚。
苏苏这才回神,低头抚了抚小腹。
王洛尧瞥见她的异样,眸光为之一闪。
老侯爷将众人扫视一遍,最后对王洛尧抬了抬下巴:“尧儿。你随我来!”
王洛尧点点头,先行起身恭立。
到了书房,老侯爷略显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又捋了一把长髯,方才开口:“先前你也都得到消息,高宗自江南回京后。身体就开始大不适。连月来未曾断过汤‘药’,五天前,太子给我传来高宗病危的消息!刚才也是太子的人给王大喜递的口信!”
闻此。王洛尧低应:“前日夜里驾的崩,太子之所以暂不发丧,是不是想待准备充分后再发的?”
“嗯!没错!”老侯爷再捋一把长髯,“太子一向做事严谨。即便此刻他也不放松一丝一毫!高宗早在二十年前就为他即位铺路,就怕他的传位圣旨不管用。临时生变,造成动‘乱’,惹来生灵涂炭。”
“太子如此谨慎,也是大梁百姓之幸!”王洛尧虽跟太子不曾有‘交’往。但其人其事听过不少,对这位仁义皇子十分敬重,连带也佩服高宗皇帝慧眼识珠。
“嗯!”老侯爷点点头。黝红的脸上隐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随即便是面‘色’一凛。“今晚,你去趟郊外!太子既选择暂不发丧,那我们就要配合着做好万全准备,以随时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王洛尧没有迟疑,含首应是。
老侯爷抬眸看了一眼跟前气俊神清的重孙,不由低低喟叹:“高宗皇帝终究是高宗皇帝,做什么事习惯讲究一个万全,虽给太子扫清障碍,确保了万无一失,可他也防着太子即位后不给其余皇子以活口,所以,也给其他几个皇子布置了可退可守的境况,如此一来,太子想得周全点也是有其一定道理的!毕竟其他皇子并非不堪一击,都还是积蓄着自己的一批势力的!只不过不足以对抗太子罢了!”
王洛尧再次含首,不过没有说话,只俯颈恭听。此时,他一边在聆听老侯爷的话,一边游神到苏苏身上,回想她刚才在席桌上的反应。
他自然猜到她可能在想些什么,看来苏家的这个秘密她已经知晓,而看样子苏贝似乎暂且还被‘蒙’住不知。
想到此,他也好奇太子妃是否顺利成章转册为国母皇后:“太祖父,太子即位后,后位是否一并册封了?”
听及,老侯爷矍目一闪,一下子就意会王洛尧此话的言外之问,遂低呵着笑两声,拄着拐杖自椅中站起:“高宗皇帝虽仙逝,但山里那位还‘精’神得狠,就算皇太子即位后对皇后之位别有二心,他也不敢哪!何况,他们夫‘妇’二人伉俪情深呢!”
王洛尧闻此,突然就想到当初老爷子给安排的这场联姻,那会儿想是有想过,却还并不如何觉得,可真是到了这一天,才真正意识到王、苏两家是何其得‘门’当户对!
苏家虽然是匠人之家,亦没有官爵,但却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大梁朝准皇后的娘家,这样的‘门’楣谁敢说低呢?
只不过是,在很早以前,他就把这层关系给忘了,苏苏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份光环,单是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妙‘女’子而已。如今多出这么一个光环,她还是她,怀了他孩儿的她。
另一厢苏苏和苏贝出来朝晖园后,她即向潘欣文提出‘欲’留苏贝宿一晚的要求,潘欣文极是知趣地答应下。
姐妹两个久别重逢,跟一个人似的从白天一直说到晚上,苏贝把苏家庄发生的事无俱细地告知苏苏,苏苏再将在侯府内还有江宁城发生的一一告知于苏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却并不如何关心京都新旧皇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