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蓉纳罕:“小姐,刚才少爷在外面,还问话来着,您没有听到动静?”
苏苏扭脖看着她,蹙眉:“他过来了?问什么话?”
听此,叶氏和艾芙对视一眼,语气颇为无奈:“少爷回来时,许是见着咱们厅里的灯大亮,便走进来,问我们为何不到里屋去侍候,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苏苏眉头仍是蹙着,但转腰的动作没有停止。
叶氏看着晃来晃去的苏苏,摊摊手道:“不想……您就把屋内的灯给熄了!”
少爷见状,立马阴了脸,快步离开。
艾蓉接道:“少爷定是以为你这是赶他走的意思!”
听此,苏苏明白,却是一手掐腰咯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道:“嗯,我却并非有意如此,刚才只是巧合,不过,这个巧合实是妙哉!”
余者听闻,再次面面相觑。
另一厢王洛尧到了书心里脸色仍是阴着的,晚上因为一个案子便直接在衙里用饭,饭后接着查阅案件资料,遂回来得晚些,进园时,见正房的灯都还亮着,他就有些好奇,心里也隐隐怀着某种期待,便鬼使神差地走到厅里,见厅里一众丫仆齐整地坐一处做针线,独不见苏苏。
又看东头屋的门紧闭,不明缘由,巴巴地开口问了一句,结果他话音一落,里面厢就掐灭了灯,这不明摆着是赶人么!
想到苏苏让他在众仆面前那般没脸。王洛尧的脸阴得更沉,便是自己当初确是一气之下出言辱了她,这都过了近三年了。她就这么记仇?
进了书房,赵凤玲不在屋里,王洛尧嘭地一把关了门,还上了闩,蒙头倒进被窝。
“少爷——水来了!”赵凤玲端着水在门外轻唤。
王洛尧头枕双臂,盯着屋顶天花板,没有应声。
赵凤玲没有再出声。王洛尧耳力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里面的人不应声那就是不想应声。她斜眸看了一眼正房的灯光,然后把水重新送回柴房。
接下来的几日,苏苏除了到朝晖园给毕氏请安,别的时间皆是窝在里屋。日均一柄明珠簪,制好一柄就搁到箱里锁起。
她瞅瞅时候差不多,可以出门转转了,遂吩咐叶氏让林平两人去提马车,打算吃了午饭即出门。
饭后稍事休息,苏苏简单换了身轻便又深色的衣服,苏白看她这行头,似是猜出她要出门,上蹿下跳。欲要跟着。
“小姐,苏白带上么?”艾芙瞧出苏白的心思,问询苏苏。
苏苏睨了一眼苏白。摇摇头:“算了,还是别带他了,今儿我可是去找人赔礼的,带着他的话,就算再虔诚的心也是显不出来的!”
叶氏听着苏苏还是要去会肖蒙兄妹,开口提醒了一句:“小姐。你要不要带身衣服换?”
苏苏会意,摆手。低咕道:“不用,我不进去当铺,只让艾芙去把肖雪请进马车,蒙哥哥怕是不愿见我,肖雪嘛,可能卖我两分薄面,到时请她给蒙哥哥传话!石榴、艾蓉、绿萝,你们三个在家看着,有什么事帮我们挡一下,天暮之前,我们一定赶回!还有,照顾好苏白,不准他乱跑出园子。”
“是!”石榴应了一声,转头对苏白使个鬼脸,苏白顿时将两排巨牙一龇。
见此,苏苏一声轻笑。
又过了一会儿,叶氏从前院等消息回来:“小姐,走吧,车来了,咱们早去早回!”
与苏白道个小别,苏苏即带着叶氏和艾芙步行到府门口,门口停着一辆双骑马车,车厢是老榆木的架子,车盖青灰色,并不张扬,但看前头两匹宝马,便知这辆马车不似看起来得那般平庸。
坐到马车里,苏苏满意地笑了笑,对叶氏轻语道:“我娘的眼光确然不错,这两个小厮挺会办事!”
叶氏瞅了瞅车厢,不仅空间十分宽敞,坐榻亦崭新而华贵,坐着而且十分舒软,不由跟着点点头:“这辆马车不错!”
“走吧,咱们先到附近的几条街上逛逛,顺道看看有没有哪家宅子挂售。”苏苏倚到背后的大迎枕,对叶氏道。
叶氏揭帘对外头亲自驾车的林平和吴光扬声“启程”,忙合起帘子,对苏苏小意道:“小姐,这就要买宅子?是不是不大妥当,你觉得呢,艾芙?”
艾芙知道叶氏这是请她帮着出面阻拦,遂一并劝道:“叶妈妈说的有道理,咱们现在出手确是早了点儿,哪有才嫁进侯府,咱们就在外头置私宅的道理!”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俩紧张什么?你们没听前些日子来的那位潘小姐说的话,人家闺女成亲娘家陪的嫁妆不是田庄、宅子就是店铺,我这几样哪个都没有,你们权当我把一部分嫁金换成宅子好了!只要没有战乱,这宅子也就是黄金啊,本质其实是一样的!”苏苏回得不以为意,伸手揭开一小截车帘,量看车外情形。
叶氏和艾芙一向知道她们小姐打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如果她执意做的事,很难劝得回头,此时也只得无奈地相视一眼,不再多言。
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了半个时辰,苏苏终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