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天的事,何谨觉得自己再不能装作不知。情敌都已经明晃晃的在向她示威了,难道她还要故作懂事,故作大方么。
在边塞初见寒梅时,何谨便打心里不喜欢她,而寒梅对她深藏的敌意亦没逃过她的眼睛。虽然那时候她极力掩饰,却还是被她捕捉到那丝深沉的敌意。加上那天在营帐口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她更进一步笃定自己的猜测。只是她一直克制自己,让自己别表现的太不成熟。怕楼清源觉得自己太不懂事。想不到她的隐忍、克制反而助长了情敌□□裸的示威。而楼清源的态度更让她难过。
第一次见寒梅,她便没来由的想到了相府含秋阁中随处可见的梅花。如果那梅花真的与寒梅有关,那楼清源和寒梅恐怕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相识。更能推断出,俩人的关系绝对不同寻常。甚至是………,她不敢多想。
她一直胡乱猜测着,楼清源为什么要隐瞒着她,是因为他对寒梅仍然不能忘怀,还是觉得男人即便有三妻四妾也属寻常。
楼清源从外面进来,便见自己的妻子默默地坐在那里,微暗的烛火照着她削瘦的侧脸,竟透着难掩的哀伤。幽幽地叹了口气。“谨儿。”忍不住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何谨闻声转头看向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可她拼命忍住,直直地盯着楼清源。企图从他脸上能读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谨儿,我没向你坦白与寒梅的关系,就是觉得你会介意。”
“怕我介意所以你隐瞒,可你知道么,你刻意不说,我反而更介意。你和她如此亲密的互动,你当我是傻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吗?你坦白的跟我说吧,寒梅……和你是不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不要瞒我,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妻子的异常敏感,有很多事情她都能自己猜出来。楼清源即使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仍对于何谨伤心抱有一丝愧疚。
“我和她十三年前就已经相识。不过我们真的是在最近几个月才重逢的。”
何谨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却忍不住问道:“你和她曾经是不是亲密的恋人?”
楼清源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何谨已经猜出了大概,随叹了口气道:“是,寒梅的大哥与我是同窗,我和她亦是如此相识的。”
“她为什么会离你而去。”楼清源和寒梅可说是青梅竹马的情义。可为什么后来女方会不辞而别。
“先皇疑心甚重,初继位时冤杀了不少朝中大臣,临死时越发疑心重重,寒家因此受牵连。寒梅的大哥被流放边疆,只不幸在流放路上染时疫走了。寒家女眷当时被罚做官奴。等我得知消息从外面赶来却为时已晚,只来得及求先皇饶过寒家女眷贬为官奴的命运。寒梅也因此离我而去。”
那天他与永宁公主争论时说得可是寒梅因为不孕才离去。可为什么现在却说是因为寒家落魄才离开。这是不是说明楼清源即便到了此刻都不肯坦白相告。他今天对自己所说的是不是还有所保留。何谨不得不如此想。
“你后悔那时错过了她吗?现在你们又能重逢了,你是不是有了别样的心思”无论当时他们是因为什么分离,可如今时隔十多年又重逢,难道他们俩都没有想复合的心思吗?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楼清源无奈的苦笑,“再次重逢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我已经有了你,而她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难道她已经成亲?”不然为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选择了避开话题“谨儿,我们能不能别提她了。我和她今生都已经不可能,我现在有你觉得很满足了。”
楼清源轻轻走进她身边,温柔地抱住她:“谨儿别怀疑我,相信我好吗。”
“可是我总觉得——”直觉告诉她,丈夫和寒梅现在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女人还是傻傻的可爱。”楼清源轻吻了她一下。听到他如此说,何谨知道有时候太追根究底反而适得其反,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装作不知得好。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可她仍愿意相信丈夫,相信他今天给自己的承诺。
释然一笑,何谨回身抱住身后的男人,依偎进他怀里。
夫妻俩通过这次谈话,多少解除了心中的隔阂。
“我今天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先说好,我可不去寒梅那里。”纵使丈夫昨晚跟她保证又保证,今生不会有可能。可她对寒梅依然膈应的很。
“好,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火头房,那里或许我还能帮上些什么。”
“也好,我军在过些日子便要出发翻越熔岩山。单就翻越这座山都得用五、六天,下山后还要在草原上行军200里”。
“那我们有没有人去前面探过行军路线?”
“前阵子冰封严实,派出去的人都没办法翻越熔岩山。打算在近几日再去探一探路线。”
“草原行军最怕遇沼泽地,200里草原路如果顺利前行2天便够。一旦遇上沼泽地就未可知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