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言离开之后,贺潞安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起床,当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闯了进来时,让她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眸微微眯了下来。讀蕶蕶尐說網
那缕阳光之中,翻滚着的尘埃,她还是看得到的,这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抓,却是徒劳的,因为什么都抓不到。
垂下眼睑,贺潞安将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到了腹部里的小生命那调皮的跳动。
“呵呵……”贺潞安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感受到了此时此刻他母亲的难受,而跳动着来慰藉她空洞的心?
“对不起呵宝宝,我不会是个好母亲,对不起……可能我并不会参与你人生的成长,因为我的存在,会是你的污迹!”贺潞安低声呢喃着,那么一瞬间,她以有了一个决定。
尘埃离开阳光,消失无踪。如生命,没了阳光,阴暗而萎靡的活着有何用?
既然她不能追随阳光,那要这种悲戚只会徒伤他人的人生何用?
只待宝宝出世……
愿天堂能谅解她曾经的罪,而不至于让她连死后都要下地狱。
半饷,贺潞安从书桌前起身,换上一套黑色的冬装,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个双眼红肿,脸颊肿胀的自己时,她哑然失笑。
而在隔壁的书房里,贺佐一直的站在门边,看着那道门缝,当贺潞安的身影从门缝中一掠而过时,他一步上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潞安……
匆忙而嘶哑的嗓音让贺潞安的脚步停住了,她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贺佐,他那满脸的疲倦让她的心骤然疼痛。
“佐哥哥……怎么了?”贺潞安极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以表示出昨晚的一切,她早以不在意,可这一笑,牵扯到肿胀的脸颊,疼痛依旧铭心。
贺佐看着贺潞安受伤的脸颊,歉意更深,当他看不到贺潞安的时候,他有满腹的话语要跟她说,可当她在在他面前时,贺佐发现,他竟然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贺潞安看着一语不发的贺佐,她淡淡的说道:“佐哥哥,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别让霍医生等我!”
“你要去医院?”贺佐猛然抬头看着贺潞安。
“对!”贺潞安点点头,现在她只在想着,如何将她和贺佐之间的关系变回原来的毫无隔阂的自然。
“我送你去!”
“不,不用了,斯言会和我一起去……”
贺佐转身想回书房那外套的时候,却被贺潞安叫住了,面对贺潞安的回绝,贺佐只能尴尬点头:“那……那你小心点!”
“嗯!”贺潞安点点头,越过贺佐的身边时,她忽然扭头看着贺佐疲惫的容颜,她伸手覆上了贺佐的脸颊道:“佐哥哥,我不是拒绝你,而是你看起来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好!”贺佐阖上了双眼,原来潞安并非是在拒绝他的好意,而是关怀他……
贺潞安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贺佐的身边,走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客厅窗户有刺眼的阳光穿透了进来,白灿灿的一片,让贺潞安有点睁不开眼。
有些事情,变质了,就在也回复不了原来的样子,就比如现在她和贺佐的关系。
贺佐回书房的同时,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
跟着她……
简短的三个字,贺佐扣了电话。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阖上了疲倦的双眼,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贺潞安。而是他冒不起失去她的这个危险。
昨晚她的表情让他感受到她即将离他远去的危险。
今日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更让他感觉到恐惧。
斯言开车,贺潞安坐在车后排,当车开出了贺家大门,贺潞安扭头看着车窗外贺家高贵华丽的大门时,她的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一种无形的重量就快要压垮她的肩膀。
斯言一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贺潞安抱着自己的模样时,她紧急刹车,扭头看着贺潞安紧张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
咯吱……
贺潞安的不字还没说完时,车窗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忽然停顿了下来,几声车门开关声响之后,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围了上来。
“你们怎么跟上来了!”
斯言知道,这些人是贺家的保镖时,她眉头一皱,贺潞安不是说过,不需要保镖的么!
贺潞安看着那群面色冷酷的保镖时,一抹凄然的笑浮上了容颜,但她很快就沉着了下来,对斯言道:“我没事,开车吧,别让霍医生久等!”
“可是他们……”斯言指了指那群面色依旧严峻的保镖无可奈何道。
他们……
隔着一层车窗,贺潞安看着那些面无表情如同铁人一样的保镖时,她缓缓的降下玻璃,伸手示意让为首的一个保镖过来。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回去吧,告诉贺先生,午餐我会与他一起共度!”
“这……”
保镖面有难色的看着贺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