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城隍庙以西三十里处,耸立着偌大的军营。
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一般。
大营前方的旗杆上挂着一张旗帜,上面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张”字。
这就是张士诚所部,营前分别用了都架起了,三丈多高的栅栏。
而里面身穿元军甲胄的士兵一个个神情懒散,时不时的打哈欠,连巡逻都慢了不止一拍。
从这里一直往里走,就是中军,后军。
中军中耸立了一顶比其它还要高的帐篷,显然这里就是张士诚处理政务的主帐了。
此时里面聚集了不少人,坐在主帅位置的正是张士诚。
他一身戎装,黑色发冠下的头发中夹杂着少许的银丝淡眉下是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鼻似鹰钩,薄唇苍白无色。
脸色苍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他坐在主位上用右手抵着头闭目养神,一只手则在面前的桌案上不停的敲着。
“将军,刚刚派出去的人来报。他们还是闭门不见,请将军定夺?”
他左右的人中走出来一个谋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拱手询问。
“咚…咚…咚…”
张士诚就像没有听到一般,连眼睛都未曾睁开。
手指还是在桌上敲打着,让下方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士诚的实力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但是他却在官场混得左右逢源,以至于现如今拥有十几万军队的军权。
在官场混了这么久,可以说是他现在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
“将军,我们这次出战的理由是为了什么?”
又有一个谋士走了出来,拱手问道,这人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的一颤,他居然敢质问那上面的那一个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择手段,自以为是的人,现如今却有人敢顶撞他,显然这个人是新来的。
张士诚的眼睛猛地睁开。
下方所有的人一咯噔,皆退后一步,“唰”的一下纷纷俯首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咚…咚…咚…”他依然敲着桌子,冷声道:“是你在问我出战是为什么?”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个还在站在的人,那个站着的人不由得低下了头,手都在发抖。
他抖着手拱手道:“将,将军明鉴,小人没有别的意思?”
“哦?”张士诚看着这人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一种优越感,戏谑道:“那把你的意思说出来听听?”
站着这个人吞吞吐吐道:“啊,这,这?”
张士诚顿时就不悦了,于是敲击桌子的手,一掌拍了下去。
“啪?”
桌子被拍得脆响。
“将军息怒!”
他惊吓的跪了下去,其他人的心尖也是应声而颤。
“叫你讲就讲?如果猜对了,有赏,如若不然,你自己知道?”
“诺,小人明白。”
随后,这个人战战兢兢的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将军并不是想来协助荆州城的守军驻防,而是意在争夺这个爵位?”
“请将军恕罪?”
张士诚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道:“来人,给我拉下去杖刑五十。”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呐!”他苦苦哀求,张士诚也无动于衷。
他深深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恨不得自己的嘴贱了。
随后,外面就有两名士兵进来把他架了下去。
啊,惨叫声传来,帐内的伏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看是否还在。
“解散?”
随着张士诚一声令下,他们便匆匆的离去,不想多呆。
待人都走完以后,张士诚招来一名士兵吩咐道:“把刚刚杖刑的人给我上药后,晚上给我带过来。”
“诺!”
待士兵走后,他嚯然起身,双手压在桌上,目光灼灼的透过帐篷,直达对面百川军和深渊军的所在之处,喃喃自语道:“熊梵是吧?你休想和我抢爵位?”
城隍庙附近同样守卫森严,一眼望去旗帜招展。
黑压压的战士让人看了都要胆寒三分,磅礴的气势让像吕小布这样的强者都望而却步。
同样是中军大帐中,诸葛挽魂,胡逍,鲁霸率一众千户在帐内商讨。
一个手挽上系着红巾的百川军战士急匆匆的从前军一路跑到中军。
“军师,现荆州城守将吕小布在外求见。”
诸葛似乎早有预料一样猜到吕小布会过来的,笑说着:“我去接他?”
这个百川军战士愣了愣,显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军师亲自去迎接。
但他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带着诸葛挽魂离开了。
“嗯,军师这是什么意思?”
胡逍,鲁霸等人也搞不清诸葛挽魂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的面面相觑,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