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迷迷糊糊间,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声,他起身下了床,推开门往外看去,只见村外一只惊天庞大的白虎,正遥遥离去,耳侻族的村民们纷纷惊恐地朝着它跪拜,柳清明巍然不动地站在虎背上,面冲着村子的方向,没有眼白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什么,但没人能读懂他的思绪。
江朝戈叹了口气,壬王生性高傲,会离开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不知道饮川此时在想什么,宁愿再度和昔日旧友决裂,也不肯把所知所闻告诉他们?究竟天地之元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让饮川如此忌讳。
目送着壬王离去,炙玄轻声说:“跟当年何其相似。”
“什么?”江朝戈扭头看着他。
炙玄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饮川一心要阻止万年前的灾难重演,可在我看来,一切都在像从前那样发展,从天地之元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会改变。”
江朝戈心脏一沉:“不知道壬王有什么打算。”
“我猜他会去找重溟和嘲飞,壬王有自己的想法,当饮川与他相悖时,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江朝戈忧心道:“他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吗。”
炙玄摇摇头:“不知道。”
这时,江朝戈看到饮川出现在了树屋下,他以为饮川要去追壬王,没想到饮川只是找大巫说话,距离太远,江朝戈听不清,他问炙玄:“饮川说什么?”
“他说,需要大量的沙棠木。”
“沙棠木?用来做什么?”沙棠是昆仑仙境内一种随处可见的树,只生长在此地,它开黄花、结红果,此木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吸水而不沉,浴火而不焚,沙棠吸水后,体积可以膨胀一倍,这时候无论如何焚烧,只要水分未干,木头就烧不坏,而火也不灭,当地人常用浸饱水的沙棠做火把、柴火。
“不知道。”
大巫对饮川言听计从,此时天已经全黑,也毫无怨言,领命后就指使村民去砍沙棠去了。
江朝戈转身走下了树屋。饮川那一头不含杂质地白发,在黑夜中如皎洁地月光般撒发出微光,江朝戈朝他走去的时候,有种步步走向仙境的错觉。
饮川回过神来,冲他淡淡一笑。
江朝戈实在佩服饮川的这份淡定:“壬王大人走了。”
饮川道:“我知道。”
“你不阻止他?”
“壬王脾性之执拗,不逊色于炙玄,只不过比炙玄懂事很多,但他认定之事,是难以扭转的,我相信有一天他会明白我。”
江朝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却也无能为力:“饮川大人需要沙棠做什么?”
“轩辕丘的那座山洞外的蚀化液,需要以烈火焚烧数日才能耗尽,期间火不能灭,火势也不能分散蔓延,只有焚烧沙棠能做到。”
江朝戈想起红渊那一碰就被腐蚀掉的手掌,有些胆寒:“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简单却威力强大的巫咒,只有天地之元觉醒后,才会出现。”
“为什么,大巫祖和你们同为异兽,你们却没有巫力?”
“巫力其实便是神力,只有成为天神才有可能具备。”
江朝戈讽刺一笑:“这么说,若我们觉醒之后,也能和你们抗衡了。”
饮川摇摇头:“据我对目前已觉醒的大巫祖的了解,他们魂力大增,巫力也在觉醒,记忆在逐步恢复,但却没有能够恢复本体的迹象,大巫祖若是不恢复本体,以脆弱地人类之躯,是不可能与我们抗衡的。”
江朝戈想着古籍中描述的共工的外形,实在怎么奇葩怎么长的,他对本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云息觉醒之后,魂力大增,你一定也吸收了不少,你会反噬他吗?”
饮川摇摇头:“那没有意义。”
“什么叫没有意义。”
饮川淡然道:“我想让他活着,我也活着,我们,都活下去。”
江朝戈心想,他也希望,只是必然有人要死。
整个村子里的人忙活了一整晚,砍下了十多棵沙棠树,他们把树劈成木段,用网兜兜着沉入河里,下午时分,待木段吸饱了水,再拽上来,大巫放出了村里所有的飞禽,抓起一捆一捆地木段,往轩辕丘飞去。
飞禽走后没多久,江朝戈等人也出发了。
他们当天晚上就重新来到了轩辕丘,把那些木段围着山洞码放起来,然后四处寻找毅然地干草,准备点火。
“喂,你们快来!”正在到处抱干草的寺斯突然大叫了一声。
众人听到喊声,连忙朝他的方向跑去。
“寺斯,怎么了?”
“你们看。”寺斯往前一指。
在幽暗地山林深处,积雪足有人的膝盖高,放眼望去,几乎除了白雪就是枯木,可在不远处,裸-露出了一块地皮,是寺斯收割干草的时候露出来的,在那干草上,隐隐有一小节青黑色蛇皮。
云息看到那蛇皮的时候,身体颤了颤,众人还不及反应,他就跑了过去,手脚并用地拂开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