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在我这个小破屋里,神话一样的要子花转瞬之间就要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让我心里一阵阵地激动不已,而对要婴将要死亡这应该悲伤的事情,反而有些淡漠了。{首发}
“呃。。。我是应该叫嫂子呢,还是叫子花姐姐呢?”我赶忙张罗着开始收拾屋子,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被我一股脑地扫进了锅里,床上乱七八糟的被窝枕头大衣之类也让我归置齐整了,又开始用笤帚清扫地上的煤灰纸屑以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酒瓶子。
“叫什么随你好了,能在午夜时分看见子花,也算是你的缘分,说实话,你还是头一个看见她真面目的外人呢。”
要婴笑吟吟地看着我忙乱着收拾屋子,又说道,“你收拾也白收拾,就你这间小破房子,想让她和你凑合住一起,想都别想了。”
我闻言就停了手脚,诧异地问道,“怎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呢,我嫂子不是人吗?怎么还有什么真面目假面目的?我这屋子虽小又破,大不了我出去找地方忍一宿就是了,你们夫妻俩那么久没见面,怎么也得亲热一宿才是啊,放心吧,我再没眼力界,也不会跟你们两个凑合住一起的。”
正说着呢,忽然耳边传来格格的爽朗笑声,一听就知道是个拔尖泼辣的女汉子,“这戴眼镜的小子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主儿呢!比我家要婴强多了。”
我正惊疑间,忽地不甚结实的木门宛如被一阵狂风刮过似的,啪啦一声就直接撞到门后的墙上。随着凛冽的寒风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臃肿大棉袍的女人,头上缠带着一件深棕色的大毛围脖。连头带脸蒙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这位大姐是。。。”我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从打扮上看,根本就是个附近村里的大脚农妇,而且我马上还看见两个农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每人都背着一个沉重的蛇皮袋子,憨头憨脑地站在她的身后,无论如何也与我心目中的侠女要子花沾不上边。
“我是街口小卖部的老板娘,你个当老师的眼底浅,虽说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敢情你还真的不认识我了?”这声音嘶哑粗俗。还带着浓烈的唐山腔,跟刚才耳边听见的女汉子声音廻然不同。
趁着我愣神的功夫,这个自称老板娘的女人把毛围脖往下一拉,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大胖脸来,又冲着要婴咧嘴一笑,烟黄色的大板牙尽露无遗。
“就是这家了,”老板娘转过胖胖的腰身冲那两个农民工嚷道,“你们把年货放地上吧,回头到店里找我家掌柜要赏钱。”
看着这位自称老板娘的胖女人高喉大嗓地在我家和人家指手画脚的。我的脑子有些不走字了,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街口小卖部的老板娘到底长得啥摸样了,但是好像并不是眼前这个胖女人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几乎天天都要见面的小卖部老板娘,在我脑海里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还是我根本就排斥记忆这样一个粗俗讨厌的形象。就像凡人都讨厌新闻联播一样,但是无论如何也会被迫记住个大概啊,可是我呢。怎么就能在大脑里一片空白呢。
等那两个农民工嘟嘟囔囔地出门后,胖女人顺脚把门一带。只听啪地一声,本来摇摇欲坠的木门就被关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这胖女人把毛围脖三下两下地胡噜下来。咧开黄板牙嘶吼了一声“老公,我可想死你了”,就给要婴来了个熊抱,厚重臃肿的身体霎时就把要婴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这是。。。”我被这种诡异的场景霎时石化了,不知道该是要冲上去解救要婴呢,还是重新定位对要子花的美好印象。
“呜呜呜。。。”没想到一向在我心里是顶天立地的刺客形象的要婴,居然像个孩子似的趴在胖女人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乖孩子,妈妈不是来了嘛。”胖女人此刻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祖母,温柔地拍着要婴的小肩膀低声安慰着。
我正看着他俩的亲密举动发傻呢,忽地瞅见要子花的大棉袍下摆动了一动,恍惚之间,一只金黄色的吉娃娃钻了出来,在原地打了个转以后,抖了抖浑身的金毛,歪着苹果脑袋,瞪起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丁丁!?”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喊了出来,对这个要婴故事里的小吉娃娃,给我的印象甚至比要子花还要深刻,有时候晚上做梦,我都能梦见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以及它变成比大金毛还要大时候的样子。
听见我叫它的名字,丁丁似乎迟疑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胖女人,还是慢慢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在我裤腿和脚面上嗅了嗅;我欣喜地蹲下来想胡噜一下它的小脑袋瓜,却被它灵巧地躲避开来,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仍旧歪着小脑袋注视着我,那神情简直可爱极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剩下没吃完的半盆方便面,就拿过来放在地上,试图勾引丁丁的注意力,“丁丁真乖,过来吃饭饭哦。”
丁丁站在原地冲着饭盆嗅了嗅鼻子,显然对方便面的香味有了兴趣,就兴冲冲地过来正要大快朵颐,却被一只大脚横着就把饭盆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