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看了一眼仍旧在凝神关注着战况的要德江掌门人,心里琢磨着小树林里明明都是我们的肉身隐藏而成的障眼法,怎么还会有大量要氏子弟的存在呢?
在我的概念里,参加今天如此规模的战斗,家族能够在短期内动员的人数应该已经达到了极限,而且这种大量牺牲本族子弟生命的战斗,对于每个子弟都被视为珍宝的要氏长老会来说,根本就是违背祖训的忤逆行为。{首发}
“今夜是事关家族荣誉的战斗,惟其如此,才不计死活,这对于两大家族来说,真是个悲哀的事,但愿从此以后不再看见这种修罗地狱一样的场面。”要德江看着血腥残忍的战场,不胜悲悯地说道。
“因为聂春的自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现在聂氏全族已经被复仇的怒火烧红了眼睛,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们三个,你们是聂家认为的始作俑者,不杀死你们,聂氏刀客们估计永远不会停止纠缠的。”
“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我。”要星忽然说道,“如果我对聂春和撒俊杰他们残害妇女的行径放任不管,也不会遭到聂家绑架,更不会出现今夜之战,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无数要氏子弟丧失生命,我就是要氏家族的罪人!”
我们被要星的这番话惊地张大了嘴巴,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嘴毛还没长全的半大小子,居然能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话来。
要德江赞赏地看着要星,“小子有此见识真是难能可贵!但是事已至此,双方已成生死相搏的格局。后悔也晚了。”
“还不晚!”要星忽如鬼魅一般闪到了要德江的面前站定,脸色已是涨得通红。“请掌门人与聂氏协商罢战。要星愿以一己之命,换取两大家族的和平。”
“你说什么?”要德江万没想到要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吃惊之余说话竟然有些结巴了。“你想拿自己的性命给聂春抵命?这不可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去抵命?你这样做,又把家族荣誉置于何处?”
要星闪亮的大眼睛在粉红色的暗夜中越发地显得炯炯有神,他用一种沉稳的几乎不像他本人那么年轻的声音缓缓说道,“我都已经想好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正是为了家族的荣誉,我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以我微渺的生命换取大多数要氏子弟的生存,是值得的。”
要德江的眼睛愤怒地想要喷出火来,“没有掌门的指令,你作为备选解决人是不能擅自行动的,所以我命令你,不得再妄谈生死,蛊惑人心,否则我就以家法族规惩办你!”
要星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被他的疯狂言语惊得目瞪口呆的我们。突然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这样对一个孩子啊!我可还不是一个正规的解决人呢,我心里有事说说还不行吗?”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要德江道。“要昌这孩子也就是嘴欠而已,心里发堵当然要有个排泄通道了,掌门人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要德江正待说话。却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小兔崽子敢耍我!”纵身就从我身旁扑了过去。
我懵懵懂懂地回身一看,要昌早已不见了踪影。剩下个要德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双方恶战中的战场。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我和要成惊愕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要星这小子是怎么摆脱了要德江的“护身结”的;适才我曾经故意去触碰这个无形的结界,但是一旦距离要德江超过三米,身体就像被一张强力极强的蜘蛛网粘住了似的,无论如何发力也休想再前进一步。
过了良久,要德江终于长叹一声,眼神黯淡下来,“要星的天赋真是不可限量,他居然能用自悟法参透了我的护身结,这是无师自通啊——可惜这么个好小子,就要死在我的眼前了。”
我和要成不敢接话,只是尽目力所及,四处寻找要星的踪影,但是想在数千人以命相搏的杀场上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时候的战场形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绝大部分的聂氏刀客们已经结成了若干个小包围圈,而且环环相扣,每个包围圈之间还相互联通,把要氏子弟们分割成无数个三五成群的小集团,被迫各自为战。
虽然要氏子弟们面对强敌,也是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但是无论是单兵格斗能力还是集团作战,此时都已失去先机,我眼里看到的,一名要氏子弟都要同时与至少三到五个聂氏刀客搏斗,聂氏寸拳在这种近身格斗中优势尽显,几乎分秒之间都会有一名要氏子弟伤亡倒地。
要氏的几位长老和十几个教师爷,每个人都被至少二十多个聂氏刀客围攻,这些刀客绝非一般级别的高手,个个手段毒辣阴狠,而且他们的围攻阵型显然是经过事先谋划过的,针对性极强,几乎每位长老的特性都被聂氏了如指掌了似的,进退之间感到缚手缚脚,无从发力,稍不留神就会中了暗算,转瞬之间就有五六个我认识的教师爷受伤倒地,旋即被对手割去了头颅,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极为血腥。
你也许会问,要氏长老们不都是艺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