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极度的恐惧强笑道,“那是你聂氏刀客的本事不济,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小爷啊!”
聂英年狠狠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你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即使你有能力侥幸逃脱,聂氏刀客也会像阴魂一样纠缠你一辈子,总会请你去阴间给我儿子赔罪去的。首发”
他这番话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我顺手把短剑拔了出来,大吼道,“聂家老儿,小爷根本不耐烦听你这么废话了,有种咱们现在就先比试比试!”
聂英年却不再搭理我了,而是从腰间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双黑魆魆的丝质手套戴上了,然后沉声喝道,“要德江,难道还要我等到天亮才动手吗?我希望你不要做个懦夫,丢了你要家的脸!”
要德江微笑着不言声,却从怀里拿出一根一尺长短、金黄色的小手杖,双手横握着缓缓地举过头顶,然后双膝跪地,举头望天,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我知道,要德江掌门人手里拿着的小手杖,就是象征着要氏家族最高权威的权杖,杖身全部由黄金打造,杖头镶嵌着由宝石和黄金雕刻而成的虎头捧剑标识。
这就是家族中口耳相传的“虎杖”,相传由北宋时期要襄子亲手所造,除非出现涉及到全族危难的紧急状况,掌门人等闲时分是不可能让虎杖示人的,即使是我这样的要氏解决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支金光灿灿的要氏权杖。
要德江掌门人嘴里那喃喃声音,聂氏族人是不可能听见的。但是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个要氏弟子耳朵里。
“凡我族人,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荣我族光。亡命归宗,灵魄成神!”
这类似偈语的词汇,是我们每个要氏弟子从小耳熟能详的警号,这意味着即将执行的是可能要牺牲生命的任务,需要参与者必须前赴后继,搏命拼杀,只有置生死于度外,才可能圆满地完成任务。
而发出这种警号本身,其实是与要氏家族对任务的定义是相冲突的。平常时分的任务即使难度再大,作为指挥者的长老,首先要考虑的也是解决人的人身安全,如果因为危险系数过大,有些任务指挥者甚至可以在长老会认可的前提下取消。
“要婴、要成和要星,你们三个站到我身后来!”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摄起,转瞬之间就稳稳地站在了掌门人的身后。
与此同时。有些日子没见到的要成,以及穿着蓝色运动装的要星,都像提线木偶似的站到了我的两侧。
我们懵懵懂懂地相互看了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我知道这是掌门人对我们这几个绑架事件的当事人采取了保护措施。
不要小看我们几个好像只是站在掌门人身后这么简单。要德江还有指挥家族全体子弟战斗的重任,绝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们。
事实上,我们对掌门人的保护措施都是心知肚明。这是要德江独创的一种“护身结”,以他从小就习练的纯净元气做基础。用真力在身体周遭三到五米范围内结界,仿佛一层无形的气罩。除了高速运行的子弹,任何刀枪剑戟棍棒拳脚都无法刺破此罩,有些近似少林门的金刚罩。
掌门人此时让我们三个站到他身边,实际上就是用“护身结”加强了对我们的保护,以防聂英年在混乱中对我们暗施偷袭。
说实话,对于这样老母鸡护犊子似的保护,我们从心里都不乐意,但是在家族里,掌门人的话是一言九鼎的,我们这些小菜鸟除了无条件服从,是不可能提出异议的。
我明显感觉到要氏家族的战阵也在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数百名黑色紧身装扮的要氏子弟手持短剑,不知不觉间就排列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三角的箭头就直对着聂英年,反而把要德江和我们三个人围在了三角形的中央。
一阵平地而起的阴风刮过,恍惚之间,要昌、要义、要胜、要德铮悄然在战阵的前列站成了一排,冷冷地盯着对面。
我注意到,原先那四面黑底镶红边的大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方形玄色大旗,上面用白色丝线隽秀着一个大大的篆字“要”,威武地立在三角形战阵的后面。
对面的聂氏战阵里突然升起一个礼花弹,在粉红色的夜空爆开了一个巨大的“耻”字,随即就听见对面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怒吼,无数聂氏刀客们黑压压地向我们的战阵冲了过来。
要德江铁青着脸,把手里的金色虎杖往头上一举,嘴里用真力元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啸,那声音如穿云裂石一般,直冲霄汉,把我们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正在冲锋的聂氏战阵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啸声震慑地竟然停止了脚步,前面的人被后面的队伍一冲,整个战阵乱成了一团。
要德江把虎杖向前一指,战阵后面的“要”字大旗突然左右摇摆起来,与此同时,近千名要氏子弟组成的三角形战阵,手持雪亮的短剑,踩着齐整的步点,如同一架威力惊人的机器向散乱的聂氏战阵大步移动过去。
一场只有在几百年前才会出现的冷兵器战争,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