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村发现的死亡人数经统计一共有三百二十一人,大部分都是集中在村委会院子周围,死亡原因基本上是被外来巨力作用下造成严重外伤失血过多而死;也有少部分人死状枯干恐怖,明显死因是被吸干了全身血液。
“这些死去的村民怎么办——也许他们会变成僵尸。”28号仍然有点心有余悸。
“集中起来焚烧,记住要烧彻底了,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能剩下。”我向助手们索要了一个装糖果的小铁盒,把要梅焦炭脸上掉下来的那块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又用手机把要梅摆pose的焦尸从不同角度照了好几张,我打算等会见到那丫头好好羞辱一下,找回这些年丢掉的场子。
但是我心底里还是隐隐地无法断定要梅的死活,甚至开始怀疑112号和44号的身份真假,这些本领卓绝的助手们论起玩花样来,有许多人比我高明的多;如果背后是要昌指使,那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是怕我悲痛过度想不开自杀吗?
在要梅和我、要昌的关系中,谈不上是三角形的竞争格局,因为我有要子花这样的大美女做老婆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对要梅的感情是纯洁的兄妹之情。
而要昌则不然,这个漂亮的花心大萝卜仗着自己相貌俊美、本领高强、能言善辩,在家族中的威望还日渐高涨,就对所有的美女都是若即若离,害的女孩们全都为他猜疑不定,饱受相思之苦,真他妈是个混蛋。
要梅从我认识她开始,就一直对要昌采取穷追不舍的战术,为了要昌她可以做到一点女孩儿的羞涩尊严都完全舍去,直至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
关于这一点小秘密,在我和她之间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要梅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了我;并且严厉地警告我,要是我胆敢把她这点女孩的心思透露给任何人,尤其是要昌本人,她就先把我炮制成木乃伊送给要昌,然后再把自己烧成灰烬,不给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留下一点痕迹。
现在,不管放在纸巾上的焦炭碎片是不是真的要梅,貌似这丫头的承诺已经实现了。
我正满怀悲情地缅怀要梅的碎片呢,谢廷芳披着火红的晚霞到了。
这家伙没有再神出鬼没地冒出来,而是带着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来了。
这时候,我的助手们已经把所有死人都集中起来烧化了,正在逐屋地寻找遗漏的村民。
谢廷芳远远地就看见我了,却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而是先指挥者大批穿着白色生化服的防化兵开始给沙桐峪消毒;另外又派人把二十几个大木箱卸在了村委会的大院里。
助手们在村外树林里找到的那些老弱妇孺,也都被集中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看看天色将晚,我就叫28号去找谢廷芳想办法弄点吃的,我担心回来的老人孩子受不了。
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村民一个个仍然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全都默不作声,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就走了过去,想了解一下他们知道的情况。
“老乡们,你们好啊!”我尽可能装的和蔼可亲的模样跟他们打着招呼。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朴实的村民却用一种鄙视甚至有些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崩跟我们卖好,把我们害到这份上了,你就等着上面大官们收拾你吧。”一个白发苍苍的的瘦老头硬撅撅地梆了我一句。
“我不是官。”我听了一愣,敢情这些村民是把我当成县里或者省里的官员了。
也难怪村民们看见当官的如此仇视,这场涉及面广泛的恶性污染事件,已经把大半个北江弄成了人间地狱,尤其是龙脊山附近的这些村庄,几乎被秦舒雅这样的吸血僵尸杀的鸡犬不留。
这些天差不多每户人家都死了人,逃出去的少数人也早被吓破了胆;从树林里回村之后,村民们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防化兵的动静,希冀挨家挨户的搜查能帮着找到幸存下来的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早就被我的助手们集中火化了。
他们恨透了急功近利的政府部门,为了政绩和面子无节制地引进了大大小小的化工厂、制药厂,每天都把成吨的污水排到河里、山涧里、甚至地下暗河里,生生地把原本山清水秀的龙脊山,变成了穷山恶水僵尸窝。
“人都死光了,水也成毒药了,粮食也不能种了,以后让我们怎么活啊!”一位披头散发的孕妇哭天抢地地嚎哭起来。
“政府会想办法安置大家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没有底气,一股发自心底里的怨气腾地冒了出来,这帮北江的官员实在是该杀,耗费国家巨资建设的大小企业居然成了大面积屠杀百姓的元凶,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把这次事件有关联的所有大小官员、企业,上上下下地清理一遍,然后公开审判,还北江人民一个公道。“我只有心智还是原来的要梅的,身体已经不是了。”
“何止是感染了活毒一号,确切地说,是我们已经替代了原先的被感染者。”
要梅被毒火罐烧死之前那狰狞变形的面孔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对112号所说的要梅还活着的事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