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了,不是说沙桐屿的村民除了死了的,全都撤出去了吗,怎么还有这么些人在街上转悠呢。”画面里的要梅冲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就又转向了街面上。
看的出来,要梅现在的目的,是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尤其是有关覃舒雅的情况尤为重要;所以画面就开始向前移动了,一直追着前面一个像麻杆那般晃悠着走路的中年人。
“哎哎,大叔你慢点走啊,我问你个事行吗?”画面里传来要梅嗲嗲的声音。
奇怪的是,麻杆中年人似乎没听见要梅的招呼声,依旧晃悠晃悠地往前走路,一直到要梅跑上去拽住了他的衣袖,才缓缓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不要紧,登时吓了我一跳,同时我也听见画面里传来要梅的惊呼声,镜头也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这哪儿还是一张人脸啊,整个脸上的肉都烂成一块一块的了,鼻子和嘴唇也没了,露出了两排焦黄的牙齿,该有眼睛的地方现在是两个大窟窿,窟窿里面隐隐地能看出是一对黑油油的复眼,骨碌碌地看着镜头。
这让我一下子就联想起进村的时候看到的要梅那双诡异无比的苍蝇复眼,原本已经平复的心脏又开始颤抖起来了。
画面突然开始无规则地晃动起来,弄得我晕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赶紧闭上眼睛舒缓一下,心里却明白这是要梅在忙着奔跑躲避那个怪物,已经顾不上拍摄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听见要梅气喘吁吁的声音,赶忙睁开眼睛,却见要梅是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边说还一边往身后看着,完全是惊魂未定的神情,这让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在我的印象里,无论什么样的惊险任务都不会让要梅如此的惊慌失措的。“由于事发突然,从现在开始,我要全程记录沙桐峪的情况了,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无论谁拿到这个视频,请马上交给要婴哥哥或者要昌长老。”要梅的声音还是气喘吁吁的,但是语气已经逐渐沉稳下来,甚至还抽空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紧跟着画面又开始混乱起来,但我看见了一段红色的尼龙绳在来回抖动,似乎是要梅在用尼龙绳把手机栓紧,并挂在脖子上。
要梅的画外音又传过来了,“我现在必须去村子里摸摸情况,我想沙桐峪的村民也已经被感染了,要是这样的话,覃舒雅应该还在村子里隐藏着——对了,我得在村口留下一个标识,好让我们的人进村子的时候能看见。”
随着这段声音,画面摇晃着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树下,一阵抖抖索索之后,要梅的手拿着一块黄色的金属牌,用手使劲锤了几下,就镶嵌在树身上了。
由于镜头晃动的实在太厉害,我根本看不清金属牌的模样,只好把画面定格,这才认出来,那块金属牌原来是一块虎头捧剑的家族标识,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我知道这种家族标识一般是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的,但是一旦出现,就说明任务过程中发生了不可逆料的紧急情况,所有看见的家族子弟都会暂停任务进程,听候下一步指示。
要梅已经意识到沙桐峪的情况,有可能超出了我们事先的预想,任务失控的危险正在进一步加剧,但是要梅依旧打算独自进村子探究真实情况。
画面继续晃动着向一条貌似街道的狭小巷子里移动着;看得出来此时的要梅是非常紧张的,因为她不断地把镜头时不时地突然转向两边的院落大门,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拍到。
这样晃来晃去的画面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狭窄的巷子里仿佛像是凌晨时仍在沉睡的大街,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发现,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临近正午,应该是家家户户做午饭的时候,而从镜头里看的出来,村子里没有任何一户家庭有烧炊烟的迹象。
我闭上眼睛,开始逐条滤清着脑海里混乱的信息,沟屿村是整个案件的发源地,也是我们的物资集聚地,而沟屿村全部活着的被感染人群这会儿都被部队封闭在十公里外的蝎子屿了;而根据情报,这会儿覃舒雅应该在距我们所在的沙桐峪不到两公里的龙脊山中;
这三个村子在地理位置上是一个等边三角形,围绕着这个三角形就是方圆五十里的龙脊山脉,这周围已经没有其他有人烟的村子存在了;依照覃舒雅的移动速度和没有逻辑的思维方式,此时她可能出现在这三个村子中的任何地方,当然也可能还在龙脊山中。
不过从要梅拍摄的画面能够判断出,覃舒雅应该已经来过沙桐峪,此刻的沙桐峪村民们已经被活毒一号感染了,而这种危险状况似乎还没有为外界知晓;如果被感染人群一旦向龙脊山外蔓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不敢想象如果沙桐峪的感染者们与蝎子屿被隔离区的僵尸们汇合起来会是什么情景,那里驻守着至少一个团的军队和武警,假如在夜间被僵尸群突然袭击,那些根本就是刀枪不入的僵尸们将会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屠杀,而大批持有武器的战士如果也被感染,将会迅速蔓延到整个北江省,甚至会以极快的速度向邻省覆盖,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升级到影响全国乃至世界的重大恐怖事件。
而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