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东宁走后第二天开始,沟屿的死亡事件开始急剧升级。
十天当中,秦舒雅回来了三次,每次都咬死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王东宁留下的那五个民警中的四位。
由于每次秦舒雅回来的时间没有任何规律,而且极具突然性,所以每次袭击都是让村民们淬不及防。
巨大的恐慌之下,剩下的村民开始陆续逃离沟屿村,仅仅一周不到,原本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就变成了一个寂静的死亡之地。
幸存的那位民警独自跑了六十多里山路,连夜赶回市局报告,反应迟缓的政府部门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远远超过他们想象的。
在听取了王东宁的案件分析之后,市局一面向省里汇报,一面从武警北江支队抽调了两个中队,包围了沟屿村,并断绝了村里与外界的一切往来。
一百多个武警,加上组织的外村民兵,总共一千多人,对沟屿周围的大小山岭进行了拉网式的搜索,却一点秦舒雅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我的突然打断:
(故事讲到这里,我对要婴有点不耐烦了,“扯远了吧,你好像应该给我讲的是要梅执行刺杀女中学生的任务的,怎么又大谈起沟屿村事件了呢?”
“真的不是扯远了,要是不把沟屿村事件讲清楚,你根本没法理解要梅——当然还有我,为什么非要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的;你还是耐心点听我慢慢叨唠完吧。”)
当省里医疗队到达沟屿村的时候,已经是王东宁带队离开一周以后的事了。
医疗队长谢廷芳四十出头,是省疾控中心主任,也是国内有名的传染病专家;这次他受省卫生厅的委托,带着两个助手迟霍和范桐,前来沟屿调查村民中毒死亡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负责接待的居然是北江市环保局的调查处长满风邨,这让谢廷芳感到大惑不解,但时间紧迫,他也不好多问,就随着满风邨来到村口。
村口的谷场上是临时的停尸场所,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武警士兵持枪守卫在四周。
当谢廷芳来到谷场的时候,还是被数百具直挺挺的尸体给震撼了;这场景也就是他参与08年汶川大地震救援的时候才见到过。
“全沟屿村一共七百八十六人,目前摆放在谷场的死者有五百一十三人,其中二百零五人身上有被生物咬噬的创口;活人还剩下一百五十多人,大多数已经在最近几天逃离了沟屿村,现在还在村里的,除了公安武警,就只有十几个村干部和民兵。”
满风邨大致把村里情况介绍了一下。
“生物咬噬?——你说的就是那个叫覃舒雅的女孩吧?”谢廷芳对这种模糊的说法感到很不满。
“从公安系统和剩下的村民那里了解的确实是覃舒雅咬人致死,但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这个女孩做进一步验证,所以暂时只能定为生物咬噬。”满风邨毫不退缩地回答道。
“环保局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们怀疑是一次污染导致的死亡事件吗?”听到这种回答,谢廷芳有点生气了。
“我听说有些村民是在吃早饭的时候中毒死亡的,就怀疑这里的水井有可能被污染了,这是我作为环保工作者,自作主张过来看看,没有经过谁的同意。”
满风邨不无挑衅地白了谢廷芳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别误会。”看到气氛越来越紧张,谢廷芳赶忙辩解着,紧跟着却又追问了一句,“有什么新发现吗?”
满风邨倒也爽快,看到谢廷芳口气缓和了,也就不再计较。
“我们用带来的仪器,把井水、各家做的早饭,以及死者伤口和口鼻中遗留的血迹,进行了取样比对化验,发现这些样品中,都含有同一种剧毒物——四芽甲基二砜四苯,民间也叫毒鼠灵。”
(附注:本书中涉及类似毒鼠灵之类剧毒物所描述的学名、特征以及其它解释均为小说家言,没有实际科学依据,看官切勿对号入座。)
谢廷芳仔细地检查死者的中毒症状,他也注意到所有死者的口鼻和伤口处遗留下来的黑色血迹。
于是带上胶皮手套,蘸了一点黑血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酸味,略微夹杂着一丝腐烂腥臭的气味。
“好像不只有毒鼠灵一种毒物,应该是两种以上化合物混合而成的。”
“开什么玩笑?光是毒鼠灵就无药可解了,你的鼻子能有这么厉害,居然能闻出有几种化合物?”满风邨眼睛一撇,露出一副吹牛不用上税的表情。
“呵呵,我虽然职业是个医生,可我还有个副业没告诉你——国家级香水鉴定师,任何气味只要存在,都逃不过我这鼻子。”“国家级香水鉴定师?——咳咳咳咳。。。”满风邨一口气没倒过来猛咳起来,顿时呛得他脸红脖子粗的。
“你怎么了?”谢廷芳正拿着一位女性死者的胳膊端详着被那个女孩咬过的伤口,被这阵咳嗽声转移了注意力,奇怪地看着满脸怪模样的满风邨。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被风给呛着了。”